一连三日,九月都在赶制游春的衣服,当然,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一件了,缝的也从外袍转向穿着内里的单衣单裤之类,游春也没闲着,帮她打手下的同时,也包了所有削蔑丝的活儿,这会儿,九月的屋里已经搁了好几捆粗细不一的蔑丝了。
粗棉布虽然有些陋,不过,总好过赤着身吧?九月很满意的抖了抖手里的长袍,这几天的调整之后,她已经有些得心应手了。
“来试试。”九月拿着衣服走到正在整理蔑丝的游春身边,此时的他,身上穿的是她做的长裤长袍,腰间系着三指宽的简易腰带,掩去了那些伤之后,他竟把这些布衣穿出了雍荣闲雅的气度,都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可这衣服又何尝不是需要人来衬托呢?
游春放下了手里的蔑丝,转过身来,乖乖的伸了手。
衣服自然是刚刚好的,九月正帮着调整他的衣领的时候,游春忽然顿了顿,抬手瞧了瞧。
“怎么了?”九月转到了他前面,看了看他的手指,这才恍然自己刚刚忘记把针剪下来了,只是这会儿去找剪刀,一时竟找不到,干脆,九月贴进了些,拉起了那衣襟上的针线,踮起脚咬断了那线头。
只是,站的地方还有些蔑丝,咬完线头后,九月踩到了蔑丝,脚腕微扭,她下意识的攀住了游春,而她的腰间同时也多了一双铁臂。
“当心些。”游春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磁性。
九月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贴在他胸膛上,整个人几乎都依在了他怀里,无来由的,脸上一红。
“是不是扭到脚了?”游春倒没有趁人之危,直接搂着她把她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自己也坐到了边上,这才慢慢弯腰抬起她的腿,他身上的伤虽然无碍,却也不能做太过大的动作。
“没事儿。”九月忙推开他的手,自己扭了扭脚,表示没什么事儿,游春才停了手,九月看了看他,说道,“你的伤差不多都结痂了,趁着今儿也不冷,我帮你把线拆了吧。”
“好。”游春点了点头,药也换过几次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当下,让游春褪去了衣服,九月去准备东西,无非就是热水和他的酒以及那些草药、布帕。
“这几天还是别动弹了,多休息,免得伤口迸裂。”九月先拆的后背,一边忙活一边叮嘱道。
“嗯。”游春手托在桌上,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后面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只是这儿。”九月很自然的把手贴上了他的腰后,此时,她似乎又是当年那个工作时的祈月春,当然了,这会儿她的服务对象是个大活人罢了,只是她自己一时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什么场合,这样的接触又会给人什么样的感觉,她只是想告诉他情况,“你这几天动来动去的,这边还有些小红肿,得小心了。”
腰后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让游春整个人一僵,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好。”
九月也没在意,拆完后面的线,顺势便用热布帕替他抹了后背,做这些,纯粹下意识行为,所以,她没觉得什么,自然也就忽略了游春的反应。
接着便是前面的线,清理完毕,又用那烈酒擦了伤口,敷上草药,重新缠上了布帕,九月做的很专注,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游春一直动也不动的端坐着,目光一直随着她打转。
“嗳。”九月做完这些便站到了边上,收拾了一下用过的那些布长,说道,“别发愣了,赶紧把衣服穿上,还有腿上的伤还没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