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真的是二姐?”祈喜一愣,随即没等九月再细说便惊呼起来。
“应该是二姐。”九月解释道,“之前曾听八姐你说起过二姐的事,刚才那人手持陈府的庚贴,说的有名有姓,想来不会错的。”
“太好了,二姐要回来了。”祈喜只比九月大一岁,对二姐祈愿的印象其实很淡,只是,她一听到又找回了一个姐姐,就由衷的高兴,拉着九月的手跳了起来,跳了几下,又怕这事不真,拿着庚贴翻来覆去的看,只是,她大字不识一下,看半天也没看懂什么,忙又塞到九月手里,“九妹,快看看,这上面说什么?”
“这是二姐夫写的,都是些客套话,说是二姐过府十一年,不曾回转省亲,深表歉意,现因二姐思家心切,故此借今年腊八节,让二姐携儿回家看望老父。”九月简单的说了一遍,看了看祈喜,继续说道,“八姐,还有件事,昨天我在镇上遇到四姐了,我不便与她相认,你若有空,和大姐他们商量商量,去镇上看看吧。”
“啊!四姐也回来了?”祈喜不敢置信,两位姐姐十几年没见,现在居然一起回来了,“她在哪?现在好不好?既然到了镇上怎么不回家呢?”
“离家太久,到了家门口反倒紧张了吧。”九月见祈喜这样高兴,只好叹了口气暂时先压下了自己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哎,九妹,你这么急着走干嘛?”祈喜忙拉住她,扬了扬手中的贴子,“等爹来了,你帮着读一读啊,爹可能……也识不全呢。”
“他总会有办法的。”九月的笑淡了下来,“八姐,腊月初八也快了,陈府又特意遣了人过来送这贴子,家里要是没有准备可说不过去,你还是早些去找姐姐们商量商量,别到时候让人觉得家里没有礼数,还有,二姐既然也到镇上了,她一时紧张下了不决心,几位姐姐不妨主动些,去镇上找她吧,四姐夫是镇上杨记粮铺的二掌柜,镇上那家杨记澡堂的管事估计也是他,你们可以去问问。”
“你不陪我们一起去啊?”祈喜期盼的看着她,九妹识字,懂得又比她们多,一起去的话,她心里也踏实些啊。
“我不方便。”九月笑笑,反手拍了拍祈喜的肩,“你们不避讳我,我很高兴,只是,几位姐夫不知根底,若是他们家中忌讳,我去了,不是给姐姐添麻烦吗?还是算了吧,替我问声好就是了。”
说罢,不等祈喜说话,便大步出了门,下坡往自家走去。
刚下坡,远远的便看到了五子,九月的脚步顿了顿,她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找他说说?
不过,她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样直接找五子说拒亲的事,伤到他不说,让人看到又得平添口舌是非。
想到这儿,九月便装作没看到他,快步拐到了小路上,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家。
进了屋,游春正坐在桌边刻制另一版经文,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头笑道:“回来了。”
“嗯。”九月快步转到了他身边,“告诉你一件大喜事,我两个姐姐都有消息了呢。”
“确实是喜事。”游春见她高兴,笑容也浓了几分,“过来瞧瞧,我照着你画的符刻了几块,你瞧瞧可有差错?”
“嗯?”九月惊讶的看看他身边,还真的有几块小木板,忙拿了起来,“都是你早上刻的?”
“是啊,这些寻常的符,一张张的画多麻烦。”游春可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神佛鬼怪,他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过,装神弄鬼的事见识过不少,便是他的杂耍班子里,装神弄鬼唬弄别人的事儿,他们也是经常做的,“有这功夫,不如多研磨一下合香术,学一学一些小把戏,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九月拿着木板沾了朱砂一张一张的印,他观察的仔细,刻出来的倒是与她画的没什么差别,听到游春这番话,她不由装模作样的念了一句,“人家都说做人要诚实,你倒好,教我故弄玄虚。”
游春见她难得的俏皮,不由失笑:“我这可是在渡你出苦海。”
“我去做饭了。”两人互相调侃打趣了片刻,九月检查完,找了纸拭去上面的朱砂,找了个盒子装了起来,“中午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爱吃什么。”游春最近的甜言蜜语说的越发顺口。
九月也听得顺耳,冲他笑了笑,快步进了里屋,用竹篮子装了昨天换下的衣服,提着去了灶间。
“别碰凉水。”游春看到,忙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九月应道,进了灶间,从里面打开了灶间的门,挑起了一块竹廉,阳光便从外面泄了进来,照在灶台上。
没一会儿,游春还是不放心的跟了过来,淘好米洗好菜才停了手,坐在灶后添火加薪,一边微笑着看她在灶台前忙忙碌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