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仅仅是灾星那么简单的,她还是个狐狸精!”人群外,忽然响起了一个阴恻恻却让九月有些耳熟的声音。
九月压着心头的怒火抬眼看去,只见赵老山从最外围挤了进来,三角眼里流露着丝丝怨怼,她顿时黑了脸,这货居然也来凑热闹。
“赵老山,你作死啊?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阿安怒瞪着赵老山,离先喝破他的身份,“那次是你自己喝醉酒跑到坟地上胡来的,惹恼了不该惹的东西招了祸,要不是我们东家出手救了你,你早死了,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恩将仇报。”
“我呸!什么她救了我?明明就是你这小子和她搞得鬼。”赵老山眼一瞪,来到了阿安面前,狠狠的说道,“还不是因为我撞破了你们的奸丨情,你们俩合起伙来捉弄我的,险些害老子断了根,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是她救了我?哼,各位,你们可不知道,这个灾星可不简单啊,勾了这小子在家里胡作非为,我不小心坏了他们的好事,就被他们记恨,把我扒了个精光扔在坟地里,后来,还让这小子装鬼来吓我,还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害得我两个弟弟险些没命,后来还假装救人,骗了我家的钱,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钱开铺子?就是靠这些阴损手段赚来的,你们瞧瞧,现在这身边两个小子都这样护着,要不是有一腿,他们会这样热心?”
赵老山嘴一张,好大一桶脏水便从天而降落在了九月头上。
九月气极,怒瞪着赵老山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她并不是个擅于吵架的人,前世,纵然因为职业问题也遇到过一些事,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这般污蔑。
“赵老山,天底下说话,是要凭良心的。”九月整个人冰凉冰凉的,浑身微微颤抖,可她知道,她此时不能退缩,退了,就代表她败了,以后再没有抬起头的机会,“你就不怕你这样血口喷人损了你的阴德吗?”
“他这种人,哪来的阴德可损?”阿安愤愤的说道,目光死死的盯住赵老山,他真后悔那时手软了,居然没把这货给整死。
“姓赵的,你胡说八道,总有一天不得好死!”祈喜忍不住从后面冲了出来,指着赵老山骂道,白晰的脸上此时激动的双颊泛红,“明明是你坏事做多了,半夜遇到鬼,与我九妹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母亲和你那媳妇死乞白赖的求我九妹,谁愿意救你这种人?像你这种人,活该被鬼捉了去,这样活着,都是浪费你家的米饭。”
“瞧瞧,大伙儿瞧瞧,就这样一对姐妹,你们还信她们能凭良心做生意吗?被人戳穿了,就跟个泼妇一样出来骂街了。”赵老山却冲着她笑了笑,对着众人高声说道,“你们知道这一位是谁吗?原先的时候倒是个好的,可自从这灾星回了家,连带的她也不是东西了,勾丨引人家的儿子,还闹得人儿子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入赘她家,你们说说,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无耻!”九月怒极,说她还不够,居然还把祈喜给牵进去了,脑子一热,上前就给了赵老山一个巴掌,这一巴掌,集了她的全部力量,赵老山猝不及防,被煽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臭娘们!居然敢打老子!”赵老山的脸上顿时浮现五道指印,他站稳后,想也不想就要还击,阿安和张义眼明手快,一个及时冲上去撞开了赵老山,一个拉着九月急退到了铺子里,护在了九月和祈喜身前。
“居然敢动手?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乡亲们,这样的妖女、灾星不赶出去,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你们就不怕我们康镇都变成凶巷吗?”闲汉揪准时机再次点了把火。
“妖女!把她赶出去!”
“没错,赶出去!”
众情激怒,事情突然间就往最坏的方向滑去,铺子门前的人们早已忘记他们是干什么来的,一个个叫嚣着就要挤破铺门。
“都给我住手!”这时,巷尾匆匆跑来五六个人,为首的正是刑捕头,身后跟着他的手下们,康镇只是个镇,平日也就只有亭长和他主持事务,手下也只有四个捕快,今天多出来的几人,还是昨儿上报案子过去后县太爷派下来的。
民不与官斗,在大多数百姓眼力,虽然来的只是捕头捕快,却也足够震摄到他们,众人停了下来,犹豫的看了看刑捕头。
“干什么?!想聚众造反啊?”刑捕头冲到众人面前,“唰”的抽出了腰刀,冲着众人晃了一眼,暴喝道,在他的辖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是在上面来人的时候发生的,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要是上报上去被县太爷知道,他这身衣帽的边边就要换颜色了。
明晃晃的刀在眼前划过,众人还是颇为顾忌,赵老山和那闲汉在刑捕头等人赶到前就混进了人群,此时,众人一退,前面就剩下灰衫青衫两派“苦主”。
“怎么回事?”刑捕头极威严的扫了他们一眼,转头看向了怒气冲冲的九月等人问道。
“捕头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灰衫人生怕刑捕头先入为主听信了九月的话,忙抢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接着,青衫人也说明了来由,两方人齐齐向刑捕头请命,“还请捕头大人为我们作主啊。”
“既然有关人命,为什么不来报案?聚众滋事可是要下牢的!”刑捕头一瞪眼,心里暗暗叹气,这祈九月可真不是个省心的姑娘,之前被抓到的两个人还没解决呢,她这边又出状况了,这下好了,人命关天,杨进宝纵然天大的人情,他也没法偏袒了,“祈东家,他们说的可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