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代在那艘名为Hinmeruraihi的飞船上醒来的时候,夜色正浓。他缓缓地支起身,回忆里时间的大幅度跨越让人产生了一种长期躺在德累斯顿石盘上后肌肉酸痛的错觉。
身为库洛洛的记忆这次被截止到流星街的夺权计划一切成功后,他带着侠客飞坦和伊尔迷一同前往揍敌客家谈判。从流星街到揍敌客所在的巴托奇亚共和国有着不短的距离,当他们乘坐飞艇跨越海洋之时,不巧有两个和揍敌客有血海深仇的乘客认出了伊尔迷,疯狂之下竟然直接弄爆了飞艇。
是因为这个弄坏了身体,他才到下一个世界成为无色之王的,第九代翻着那本印有血手印的书,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记忆依然对不上,最起码,他没有入手荷尔蒙曲奇的印象。
盗贼的秘笈在他手中具有筛选的特性,凡是不在认定内的能力统统不给予正常的显示,这也意味着他在这种情况下无法从中推理出更多的信息。
为什么会这样?第九代坐了好一会儿,将目光移到了远处,从窗口处俯瞰下去,城市的霓虹交错闪烁,这一幕恍然和刚成为无色之王时的场景重合,在清冷的夜晚,孑然一身,高高在上。
只是睡了一觉,他竟然又被换了世界,带着德累斯顿石盘和整艘飞艇,悄然无息。真是好大的手笔。
如果上一次还只是猜测,那么这次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有什么力量,或者说其他的什么东西,用这种隐晦又嚣张的方式在阻碍他。
记忆一直都在,与其说是被夺去了,不是说是被封印了。真是的,他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这么遭罪?
王权者的能力来自于‘盖然性奇点’,这个词指的是“有可能但又不是必然的性质”。通过德累斯顿石盘扭曲为物理法则中所有不是必然的几率从而达到一定。
空间到时间的过程一定存在奇点,最著名的奇点即是黑洞里的奇点以及宇宙大爆炸处的奇点。在奇点处,所有定律以及可预见性都会失效。
石盘上的咒文将这些奇点以一种人柱的形式将其具现化,选王的过程,也是一个“微观世界的偶然与宏观世界的必然的物理法则如何被扭曲”的过程。
被称为“盖然性偏转能力者”的人们成为奇点的媒介,就此也拥有这将“可能”化为“必然”的能力。
脱离了原世界,被大幅度削减了‘偏差准确性’的石盘竟然可以被他驾驭,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惊喜,要不是感到了这方面的异常,在飞艇上也无法这么快就察觉出世界的更替。
第九代把石板收进盗贼的秘籍,将天国号停在一块巨大的云层里,打开舱门跃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换了个新世界,总要看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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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进行了一整晚的‘艺术’创作,雨生龙之介依旧沉浸在他的自我世界中不可自拔。他享受着猎物死亡前的一切表现,这个过程被他称为‘生命的真实’。为了更多的感受这种真实,他不停的在进行虐杀,被害人的痛苦和绝望令他对生命有了更深层的认识,不管别人怎么想,最起码他是这么觉得。
快乐的杀人鬼有着一张帅气的脸,身上挂满了各种豹纹的装饰,为他看起来干净阳光的外表增添了一些野性的魅力。风流倜傥的洒脱感让他在夜间的风月场及其容易引诱到猎物,今天的牺牲者,就是昨晚这样做的成果。
赤果的少女以一种受刑的姿态被吊在自家的客厅,她背后整张皮都被剥了下来,因为施虐者的笨拙,她的伤口并不平整,从后面看上去就像一块凹凸不平的生肉,丑陋又血腥。
少女晕过去又被生生痛醒,龙之介一边对她进行着酷虐的动作,一边和颜悦色的对她嘉勉鼓励。
“加油,坚持下去,要更加的珍惜你的生命啊。”
当他拿到成品后,女孩已经彻底的昏死过去。只是拿去四分之一的皮肤而已,她身上还有其他的素材可以进行创作。顺手为女孩打了一针抗生素,龙之介兴致勃勃的开始用人皮创作他想要的灯罩。在笨手笨脚的弄破了好几处之后,终于不可再用,只能放弃了。
站在一片血腥的狼藉中,龙之介略带苦恼地抓了抓橘色的短发,一不小心就沉浸在了创作中,竟然完全忘记了召唤恶魔的仪式。没错,他在召唤恶魔,进行了残暴的猎杀后用鲜血绘画成看起来神秘的阵法,吟唱着自己完全不懂的咒语,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些,但是这么做的本身令他感到非常的刺激。
新的杀人方式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地方,已经使用过各种刑罚虐杀的龙之介为此重新获得了激情。
将碎裂的肉块踢到一旁,使用受害人的厨房为自己做了一顿早餐,顺便冲了个澡。少女完全不具备逃脱的可能性,并且短时间内这里不会被发现。他拿着自制三明治,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这里
此时已东方发白,无所事事闲逛到了公园,几乎是冥冥中的直觉,他望向了一个角落中的长椅。
长椅上的少年有着白皙的肌肤,身体看起来单薄羸弱。此时的冬木市已经很冷了,但是他身上只有一件被露水侵湿了的衬衫,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坐了一整夜一样孤单。下一秒,初晨的阳光为他镀上了琥珀的色泽,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少年抬头向这边看过来,逆光之下,恍若梦境。
雨生龙之介最喜欢年轻的女性和孩子,不但方便下手,更因为他们是弱者的身份而对危险和恐惧的表现更为敏感。他一直以为这就是最棒的艺术素材了,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以前都错了。
心脏像是要跃出胸腔一样猛烈地跳动起来,几近窒息中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把这个人做成天使,神座下最圣洁美好的天使。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他走向那个少年,带着发自真心的微笑。龙之介对自己这样的姿态相当有信心。
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特有的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带着洒脱的味道。笑起来起来干净又温柔。光看外表,完全想象不到他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试探性地坐在少年旁边,看对方貌似没什么抗拒的情绪,他轻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