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和马正开着车子往大仓去的时候,加藤警视长正从自己的情人身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往里面扔了几块“冰块”。
这种冰块是一种特殊的镇静剂,具体成分加藤警视长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会给他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和酒精有点类似。
他就喜欢从情人身上下来后来这么一杯扔了冰块的威士忌。
就在他准备享用这一杯的当儿,电话响了。
加藤一脸不满的拿起电话:“我是加藤,摩西摩西?”
电话那边有人压低声音说:“桐生和马去了大仓。他可能是追着北町阳痿的那个传言去的。”
加藤冷笑一声:“哼,这是没办法了,所以是个线索就去查了啊。这个桐生,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真的只是这样吗?”电话那边的人一副不确定的口吻。
“不然还能是怎么样?其实我原本以为可以拉拢这家伙,毕竟几年前要不是他,白鸟也没办法找到那么好的机会一枪干掉津田。可惜啊,既然他要走他的正道,那就让他体验下这个社会的残酷吧。”
电话那边却说:“我还是过去盯着吧,一方节外生枝。”
“也好,你去盯着吧。”
“祝您今晚玩得愉快。”那边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加藤警视长放下电话,这时候他的情人站起来,走到她对面坐下,抬起脚轻轻蹭着他脚踝。
“又是工作的事情?”她问。
加藤摆了摆手:“一点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说起来,您快要今生警视监了吧?”
“快了,如无意外就是下次人事调整了。”
警视厅的警部以上警官人事调整一般都在每年特定的时候,过了时间没升职,一般就只能等下一年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也就到警视长为止了。毕竟你都升警视长那么多年了。”
加藤这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从刑事部长升任警视长,正是靠着白鸟警部那穿透津田眉心的一枪。
“真是奇妙的缘分啊。”他呢喃道。
他的情人一脸诧异的问:“什么缘分?难道您又看上了哪位姑娘?”
“怎么会,现在一个老婆一个情人我就快伺候不过来了。”加藤一边说一边露出苦笑,“我说的是那个桐生和马。”
“哦?”情人异常的感兴趣,她拿出细长的女士香烟插进滤嘴叼上,摸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这才继续说,“你是说警视厅最近的红人桐生和马吗?”
“除了他还有谁?”
“最近我们店里年轻的小姑娘不少都对着这个桐生和马发花痴呢,仿佛他是杰尼斯新推出来的男偶像。”
“这么受欢迎啊?”加藤警视长咋舌,“不过也正常,年轻帅气,还做了仿佛大英雄一般的事情,迷倒小姑娘太正常了。你有没有被桐生迷住啊?”
“我还是喜欢更加事业有成的男人。”情人又吐了个烟圈,“我听说那个桐生和马,因为没钱所以开的是一辆事故车,他既不能给我昂贵的皮大衣,也不能给我买路易斯威登的包包。”
“你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拜金,不怕我离你而去吗?”
“你不会啦。”情人笃定的说。
加藤警视长耸了耸肩。
情人又问:“那个桐生和马怎么了吗?”
“他选了一条荆棘小道。”
“真的假的?那他就是加藤桑你的敌人了?”
“应该是了。安心吧,很快他就会体验到现实的残酷了。在一个所有人都满身污泥的环境中,洁身自好的人除了成为殉道者,不会有另一个结局。”
加藤顿了顿,继续说:“很快桐生和马会发现,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他站在了警察群体的对立面。”
情人悠然的吸着烟,忽然来了句:“按你的说法,日本警察就全是坏人了?”
“不,基层的警察应该还是有怀抱着守护一方平安的信念的人吧,但大部分人早就被这个染缸给染成纷乱的颜色。”加藤说,“除非那些左翼的理想真的能实现,在日本进行彻底的社会改革,不然这个国家基本没救了。”
“你怎么确定左翼不可能成功?”情人好奇的问。
加藤哈哈大笑:“他们当然不可能成功,因为要成功,他们必须把天皇送上断头台。历史上这种变革,基本都要把旧的君主弄死。俄国弄死了沙皇,法国则把路易十六送上了断头台。”
“如果是战前,我已经可以向特高科举报你了。”情人笑道。
“可惜这不是战前,就算是战前,你大概也舍不得我给你的路易斯威登。”
“战前哪里来的路易斯威登。”情人说着又吸了一大口烟,又问道,“那个桐生和马,居然拒绝了你们的腐蚀?”
“是啊,他的代表送他的金表,给拿到当铺去当掉了。”
“你怎么知道?”
“不要小看我们的情报网啊。”加藤打了个马虎眼,把表里面有定位定位装置这件事给略了过去。
“也许人家只是刚好缺钱了。”情人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毕竟桐生警部补非常缺钱。”
“他知道我们把金表给他,是给他入伙的信号。加入了我们,他很快就会有钱起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但他还是把金表拿去当铺当了,然后现在还在执着的追查我们刚刚处理掉的叛徒不放,他是铁了心的要成为警视厅的白月光啊。”
这时候加藤的情人站起来,坐到他身边,一边钻进他的怀里,一边娇嗔道:“这些事情告诉我没问题吗?”
“你以为你的话,能在法庭上作为证据吗?一个妈妈桑说一个马上要成为二十个警视监之一的警方高官的坏话,你觉得法官会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