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只要使用液池的能量来改造身体结构就可以。契约不需要,因为你们就是转换成为精灵,也不是纯正的精灵。母树不接受混血,一如斯莱特林不接受混血和麻种一样。不纯正的血脉,会造成能量斑驳。”方凌松开他,右手在空中一划塞巴斯蒂安就出现在他们身边:“通知那些人,准备下去在液池边集合。”
“是!”塞巴斯蒂安又快速消失掉。在不远处的浮空岛上,少年们乘坐着自己的扫帚开始快速向下飞。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们,然后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自己的扫帚,歪头一笑:“要坐在前面嘛?”
方凌看了他一眼,双手插腰:“教你一个能量运用,只用漂浮术的原理,你看我做。”说罢,他笑着凌空飞起然后快速向下坠去,然后中间连续几次的停顿和前行,如同一瞬移或者其他。这一点,看得阿布拉克萨斯很惊讶。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后,收起扫帚常识性的先将自己升空,然后下坠。在下坠的过程中利用漂浮术引导和产生弹性向前移动。开始的时候他做的不是很熟练,转折几次才慢慢找到窍门。不过,这种迎风吹过的感觉,确实十分不错的。
少年们依次降落在液池边,看着方凌和阿布拉克萨斯用一种很独特的方式下落,他们飘飘欲仙如同小仙子一样旋转着,跳跃着姿态优雅的落在草甸上。看得少年们满目星光,都希望看穿其中的奥秘。奥尔斯洛特是第一个看出其中奥秘的,他尝试着用漂浮术将自己抬起来然后试着在下落的时候改变方向和向上或者别的地方前进。他尝试了几次,就成功了。方凌看着他玩得尽兴没有打扰他,而是对少年们道: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来整理自己,之后进入液池。你们身上拥有精灵血统的,会因为血统的多少来判断觉醒后的状态。”方凌没有过多的废话,而是直接的讲清楚。他每次发言都很简单,干脆。实际上这一点对于德国人而言,只会认为他原本就是如此。但是奥尔斯洛特和阿布拉克萨斯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喜欢笑和找乐子的。当然,这一点之对于他想亲近接触的人。
少年们没有怀疑他的话,而是就地帮助塞巴斯蒂安搭建帐篷。同时奥尔斯洛特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带领下去附近的暗夜精灵中,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暗夜精灵已经重新同母树建立了联系,母树还没有完全苏醒但是却传递了信息给他们。那是一种古老的传承方式,他们通过祈祷来接受这些信息。信息中有关于血脉的;有关于力量的使用的;有建造城市的等等。种类十分庞大完整,可以说只要他们一直保持内心对母树的纯净信仰,那么这种传承就会继续下去。
方凌并不去在意精灵如何建造自己的家园,同样的精灵们在接收到新的母树的信息后,也不会轻易接触他这个羽蛇的后裔。毕竟,在母树的记忆中他的地位要远高于空间契约体的羽蛇一族。它既然诞生,那么就不会将麻烦引过去。在它依然还有些朦胧的思绪中,原树的精灵后裔,本身就代表了一种麻烦。毕竟不是它本体诞生的精灵,因此在传承上差了很多。当然,他不会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如果这些麻烦能够聪明的听话,那么他不介意让他们继续依靠自己。这就如同原配死了,新来的后妈不好做是一个道理。
所以,同方凌谈条件的时候他就说明他不希望这些精灵在它的树冠上建造城市。本来,他的后裔就是要在它的树冠和吱呀中生存的,但是他不想。所以为了公平,除非发生空间崩溃的事情他的后裔也不会在它的树冠和枝丫建造城市和家园。
少年们听到消息,很是兴奋。但是多年的家族教育,让他们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彻夜难以安眠的等到了清晨。第一个下水的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方凌在岸边向他微笑,然后看着他光裸着身体一步一步的在严寒中走进更加冰冷的银色液体中。
阿布拉克萨斯一进如液池就发现,这里的温度同外界的不同。很是温暖眷恋,让他忍不住继续向前,他一步一步的踩着脚下有些绵软的细沙慢慢走向湖水中心。液池很大,在走了不足二十米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在人们视线中了。液池的水,温暖而让人眷恋。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内心的安宁和温柔。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如同婴儿一样卷缩身体伴随着水中的暗流飘向树根。然后周身如同一颗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椭圆形的球体,贴附在湖水底部的树根上,如同扎根的卵。方凌金红的眼睛可以透过湖水看见里面的情形,见到已经安稳的落在树根上他松了口气。
奥尔斯洛特用一小块遮羞布遮住自己的小奥尔,然后挑衅的向一边的维思坦丁勾勾手指,然后双手插腰大步的走了进去。他动作很快,几乎如同参加跳水训练。方凌看着他搞怪的样子,微微一笑。
几乎家族有精灵血统的,都走了进去。留下的是四个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继承那种血统的,他们来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家精灵血统的薄弱,同时也表明在其他魔法生物血脉上的浓厚。因此方凌并不强求,只是要求他们不要离开帐篷区域。毕竟,这附近虽然已经被生命树圈定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是在精灵都市没有建立起来前,还是少走动的好。他们虽然见到一些稀有的大型捕猎动物,但是却没有经历过危险。方凌并不觉得,此时让这些少年进行有生命威胁下的冒险时间好事情。
他没有在帐篷区居住,而是落在了湖水中央唯一露出水面的两根巨大的根系之一上。哪里他可以更加清晰的看见在卵里阿布拉克萨斯的变化。
被困在卵里的阿布拉克萨斯很快进入了睡眠,没有痛苦没有挣扎。似乎原本就应该如此,在这里诞生然后走向他处。在他紧闭的双眼后面,是一片美丽的风景。
他一个人站在绿茵的草场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风和煦的吹过大地,将草丛吹出一片片涟漪。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张,然后茫然的看向远方。他觉得,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在呼唤着他。可是那是谁呢?他歪歪头努力回忆着。可是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天空很蓝,如同水中的镜子。巨大的三个月亮在天空中盘旋,有的如同圆盘有的却大得离谱。甚至可以看见上面的高山起伏。
他抬脚向前走去,他想也许见到那个人就会知道。比如,他是谁?这里是哪里等等。
方凌在阿布拉克萨斯进入梦乡后,也闭上了眼睛。他靠着母树的树干,在一阵阵的寒风中闭幕养身。此时没有人敢过来打扰他。就是塞巴斯蒂安,都只是在岸边安静的注目着。
阿布拉克萨斯的动作并不快,但是他却感觉到大地在快速的后退,然后他在草丛消失退化成为草坪的地方,看见了一颗开着玫红色花朵的大树。花瓣很小,玫红的颜色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很是美丽。在树下,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黑发青年,正靠着树坐着。他眉目清秀,四周都荡漾着一种和煦的气息。阿布拉克萨斯走近前,看着那个青年。青年慢慢睁开的眼睛也看着他。在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慢慢地发出了一个音:
“凌!”
在这个音冒出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青年、树和他。四周漆黑,但是树木本身却散发着光芒。青年向他伸出了手。他的手也渐渐触碰到了青年的指尖,然后他被青年拉入怀中,如同对待珍宝一样抱着,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因为遗忘而惊恐的内心。他一时间,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和舒适。然后慢慢进入梦乡。
在这个时间,方凌站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卵上面的水面上。一圈圈的涟漪从他脚下想四周蔓延。他的手指泛着点点幽兰色的的光华。那些光华细碎而灵动,在他同那颗卵之间传递着彼此。
没有人敢出声,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就那样站着,紧闭的双眼下是无人可知的黑暗。而从灵魂散发出的威压,让周围的生灵为之匍匐。他就那样站着,一直到暖春开花草原上的枯草被新生的嫩芽代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