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邴勋虽是川军出身,但自幼随父在东北生活多年,九一八之后才回的关内,口音中虽略带有一些四川口音,但主要还是以东北口音为主。口音这东西可不是想改就改的,很多人就算在外面呆一辈子,到老了口音都没有改变。自己让人家通过口音辨别身份,岂不是强人所难?
再者,日本人安排特务进监狱卧底套取情报,自然先会讲明目标的身份。但那些特务只要不是白痴,为了不暴露目标完成任务,虽然明知目标的身份,可也不会表现出来。
若是一上来便什么都不问只套近乎那样不是自己上赶着告诉人家自己是特务吗。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不用问就知道对方的底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杨震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亏得自己在后世还受过一些特工训练,虽说并不多,但对于其中的一些事情还是明白的。今儿居然会说出这么白痴的话,实在是有些羞愧。
杨震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两句之后,便挠挠头道:“我只记得我是在关内被俘的,倒是忘记了自己是东北流亡学生参的军。这一张嘴虽说东北口音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但仔细听还是东北话。让你猜倒是有些为难你了。”
看到杨震的一脸尴尬,那个人眼中的防备逐渐松缓了下来,最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道:“我倒不是说你们肯定是特务,若是真的特务,我的身份也瞒不了你们。反正我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日本人来说,他们对我的身份清楚的很。”
“我是抗联三军四师一团副官彭定杰。前几日我们师长陈云升告诉我们下山有任务,却没有想到下山执行任务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的真实意图是要投敌叛变。”
“我们一下山便被早已经埋伏好的日伪军包围,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部队已经被缴械。我们几个不甘心与他一起做叛徒的人被他捆了起来送给小鬼子做见面礼。本来小鬼子都已经将我们几个人拉到刑场,却没有想到他们不知道在行刑之前为什么突然刀下留人,将我们三个人又拉回了这里。”
听到此人居然是抗联三军的,杨震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在后世的时候杨震知道,抗联三军的活动范围就在黑龙江省,甚至包括现在所处的位置都是他的游击区。有了这个人,就等于找到了一个地头蛇。只是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杨震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尽管知道小鬼子不太可能将他们那些帮他们统治东北,也就是满洲的狗扔到这里,毕竟他们的统治还需要那些汉奸的帮忙。一般只要这些狗不准备反咬主子,小鬼子也不会做的太绝,以免引起诸汉奸兔死狐悲。但涉及到几百个弟兄的人命,杨震还是决定在慎重一些。有谁敢说这个人不会是小鬼子为了监视这几百个战俘而特地送进来的特务?
陈云升叛变是真的,这杨震知道。但谁又能保证鬼子不会借这个机会向战俘内安插人手,进行监视。既然已经出了叛徒,那么一切的秘密便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对于这个人说的抗联三军的那位师长投敌之事,杨震到还是有些印象。在后世的时候曾在一个叫做铁血的论坛上看过某些果粉发的所谓**抗战投敌高级干部名单的帖子,其中就有这位陈云升。只是资料有限,这位陈师长因为什么投敌,究竟是环境艰苦还是对上级的决定不满,以及投敌之后的情况却是没有说。
不过对于这个帖子,杨震一直不屑一顾。抗联一个军多者不过几千人,少者不过千把人。一个师最多不到一千人,普遍都是三四百人。还不及此时关内的八路军后组建的那些独立团等所谓的地方部队的一个团多。抗联之所以将编制弄得这么大,是根据自身复杂的情况来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