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只能算得上基层指战员的干部、战士,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高级干部,在解放后被糖衣炮弹打倒的有多少?不说别的,就是自己熟知的原十五军团的头等主力师长,一一五师的四个主力团团长与参谋长一起叛逃的事件,不是也证明很多人没有在战场上被敌人的枪林弹雨打倒,反倒是在进城之后,被糖衣炮弹给打倒?
现在自己虽然远不能说是已经取得后世解放大军的那种秋风扫落叶的趋势,根据地中更多的都是巴掌大的小县城。但毕竟是城镇,拜这个时代的特色所赐,该有的一样不少。
这些长时间蛰伏在深山老林,甚至数日不得一温饱的老抗联战士,很容易被这种生活给迷惑,甚至沉淀其中。杨震曾听总指挥说起过,日军曾经为瓦解抗联的战斗意志,满天用飞机投放**女人照片,曾经给部队带来了相当的困扰。
一支艰苦惯了的部队,也许在战场上他们从未惧怕过牺牲。但是面对另外一种考验的时候,很多人往往却被这种无声的战斗而倒下。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在面对女人的那种别样的温柔乡时候,很多在战场之上不惧生死的男人却被击倒。
看着沉默不语的几个人,杨震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的很怕你们几个也卷入进去。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发生,但发生了我们就要去面对。脓包既然发现了只有早点挤出来,才不会变成癌症。”
说到这里,杨震看了看柴世荣道:“我已经派人去萝北县城对他们进行缴械。而且我已经交代军区政治部高禹民主任,所以涉及到的人如果敢于反抗,无论他是谁,之前功劳有多大,职务有多高,可以先斩后奏。一律就地击毙,绝对不能手软,然后在上报总部。”
听到杨震这番斩钉截铁的话,尤其是听到无论是谁只要敢于抵抗,一律就地击毙的话,柴世荣吃了一惊。但看了看表情严肃,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杨震,想要张嘴为几个老部下求情,但犹豫了半天还是最终没有能张开嘴。叹息了一声之后,低下了头。
他知道按照自己这几个部下的做派,别说现在部队的纪律性极强,比之前严格了数十倍。就是按照在自己之前的老纪律要求,也是罪无可恕。
要是真让这几个人得手了,不仅囤积在萝北数量巨大的物资、疏散到这里的老百姓,就是东北局,军区司令部等都将被一网打尽。而自己这个一分区司令员,也将成为瓮中之鳖。求情?不千刀万剐了他们已经算是不错了。
杨震看着几个低头不语,一脸愧色的几个人,摇了摇头,转身继续看起了地图,将心思放在了桦树筒子一线的战斗之中。这几个人除了李泰之外,都是总指挥的老部下。尤其那位原五军军长,更是总指挥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处理还需要与总指挥商议一下。
杨震的冷淡,让几个本身面带愧色的人更不敢多言。直到杨震接到高禹民的已经将试图叛乱的萝北县大队全部缴械,并证实了几个人确实与这些人并无牵连的电报之后,他的脸色才略微好一些。
微微沉思了一下后,杨震亲自起草了一封给高禹民的处置电报。杨震的态度很清楚,既不许无限度的扩大,也不许放走一个人。既要保持一个度,又要将一分区并地方政府内的蛀虫彻底的清除出来。
起草完给高禹民的回电,杨震敲了敲临时充当桌子的弹药箱,示意身边的小虎子将几个人的武器交还给他们本人后,才对三人道:“一分区地垮萝北、滨绥,是军区辖区与江北联系的唯一交通要道。总部将这里交给你们一分区,并任命你们为一分区首长,将部队唯一一条对外生命线交到你们手中,是对你们几个的信任。”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四军的还是五军的,是二路军还是三路军的。但你们现在都在一分区共同工作,彼此要搞好团结。你们回去之后,要总结教训,多找找自身的毛病。有问题不能逃避,更不能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