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茂逮捕杨琪,因为杨琪亲手绘的那幅肖像。目前冲安隐与杨琪的这层有名无实的父女关系,他确实不能单方面将安隐以“毒害皇子同党”的罪名缉拿收监。
何况大辽律法摆在那儿,明文规定“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对朝中重臣的审判,就连刑部也无权过审,必须奏请皇帝来裁决。
就先让安隐在外逍遥几天,也未尝不可。
耶律茂冷笑,整个南府,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对南院大王之位,志在必得!
耶律茂对羁押安隐的两名侍卫分别使了个眼色,侍卫放开了安隐,转而向杨琪去了。
他们感受到一股凌厉之气,两人不由都停下了脚步,向杀意毕露的耶律斜轸望去,又都匆匆低下了头。
见他们迫于耶律斜轸的威严,连脚步都抬不动,耶律茂气急败坏,恨不得不顾形象得在他们身上一通乱踹!
杨琪主动走到那两名侍卫跟前,若她强留下来,只怕耶律茂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跟你们走。”杨琪大义凛然。
安隐心里五味陈杂,纵使他激怒不已却也不能奈何得了手握圣意的耶律茂。同时他也没料想到杨琪会保全南府,不惜牺牲她自己,与他们撇清了关系……
“琪琪……”安隐声音轻柔,心底却是恨不能将耶律茂千刀万剐的仇视。
杨琪紧咬着双唇,其实她内心充满恐惧,好想放声大哭,此行她跟耶律茂走,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来了。
她不断地催眠自己,却还是害怕的不能将双手从衣服上松开,不紧握着什么东西,她会止不住颤抖。
不知何时,耶律茂与他带来的侍卫已被南府的人团团包围。天上地下,东西南北,耶律茂已经无路可退。
向东带人把住大门,按兵不动时已经南府的大门紧紧合上。
韩飞伏在屋檐之上,似乎随时都能扑杀院中的猎物。
就连张大厨也拎着菜刀,藏身在南府的众家仆之中。
如今到底谁是瓮中捉鳖,耶律茂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战战兢兢的握紧圣旨,万万没想到耶律斜轸会将这视若无物。
他壮着胆子,大步迈开,指着不动声色的耶律斜轸,怒喝:“耶律斜轸,难不成你要抗旨吗!”
“本王会让你活着从南府出去。”耶律斜轸面无表情,他可从来没想过要耶律茂从他的地盘上全身而退!
正当耶律茂虚张声势与耶律斜轸一众对峙时,南府的大门“咚咚”作响了几声。
向东距大门最近,不确定要不要开门迎客,于是目光投向耶律斜轸。
门外之人似乎是不富耐性,见叩门之后并无动静,便又叩了几下,比方才还要急促用力。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声音,“刑部办案,快点开门!”
向东浑身一震,早不来晚不来,刑部的人偏偏这时候来,似乎是抓准了时机。
若让刑部的人瞧见院内的情形,怕会对耶律斜轸一方不利。
向东一挥手,带着人悄悄的退出了院子,撤离了对耶律茂一行的包围。
一听门外是来者隶属刑部,耶律茂如遇救兵,他完全可以在刑部大老爷面前状告耶律斜轸一个“藐视皇威”之罪。
然而他还来不及得意,周围便空荡荡的,南府的人都不知在何时撤走了,就剩他的人与杨琪、耶律斜轸、安隐以及南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