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县衙后门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沈大哥,干得不错,不愧是武当第二高手啊。”刘同寿很满意的拍着沈方卓的肩膀,另一边则是在安慰着被抓的那几个镇民,“都是因为我,让各位受委屈了。”
赵屠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呵呵的憨笑道:“小仙师您说的哪里话,要不是有你,俺老赵现在还打着光棍呢,就挨几下打算什么?又不疼的。”
“是啊,小仙师,您跟谢家结怨,也是因为您为镇上的乡亲们出头,这次又甘冒奇险的来救咱们几个,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其他人也都颇为动情。
倒是崔木匠显得最为豁达:“行了,在牢里不哭,这个时候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小仙师已经来了,大伙儿都没事了,马上就能回家了,还有什么可哭的?难道是舍不得牢里的好酒好肉不成?”
“崔永明,你这张嘴就该撕了才对……”
“只可惜,咱们没眼福,没看到小仙师的仙法……”
“以后害怕没机会?小仙师可是咱们东山人,哈哈。”
被崔木匠这么一搅合,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众人或是遗憾,或是庆幸,但目光中流露出的崇敬之意,却都一般无二。
最失望的,只有沈方卓了。
他事先被刘同寿一通忽悠加煽动,早就兽血沸腾了,恨不得在余姚城杀个七进七出才过瘾。结果当了两天搬运工加看客之后,刘同寿突然说时机已至,然后就让他去县衙救人了。
这一行是无惊也无险,他的隐遁功夫本来就好,全力施为起来,就算县衙内的差人打足了精神,也构不成多大障碍。此刻差不多所有人都被刘同寿震慑了心神,别说是他这个高手,就算有一头大象溜达进县衙,也未必能有人发现。
沈方卓顺顺当当的就进到大牢,把人救出来了。
风险其实都在救人之后,有了拖累,沈方卓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无声无息的摸出去,原本这也是这场行动最大的难题。
不过,道理同上,多了几个人,目标确实大了不少,但总归没有大象显眼,根本就没人理会身遭的动静。
偶有几个机敏的发现有身影晃动,也都被同伴给拉住了,谁都知道小仙师要救人,而且很可能是驱使五鬼搬运来着,傻乎乎的去阻挡,那不是螳臂当车吗?
唯一比较像样的障碍是个老头,这老头穿得颇为体面,气派也很大,从里到外的透着股颐指气使的样子,看起来倒有点高手的样子。而且,老头的情绪也很激动,象发了疯似的,通常来说,这种人能有超常的发挥,沈方卓一见之下,也是打起了精神对敌。
谁想这老家伙就是个样子货,啥本事没有,被他随手一下就给敲昏了。然后就是一路畅通,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县衙,跟刘同寿汇合了。
对沈大侠来说,这趟劫狱行动简直弱爆了,连热身都算不上,所以,一见到刘同寿,他就喋喋不休的抱怨上了。
“同寿,里面什么样,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俺动手,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偌大的一个县衙,只有一个老头出来拦我,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要说这县衙也是阔气,一个看门的都穿得那么体面……”
“穿的绸袍?”刘同寿心中一动,“不会是谢家那个四老爷吧?”
“他自己报了名字,不过我没记住,但好像是姓谢来着吧……你认识他?”
“这老家伙就是幕后黑手啊!”刘同寿叹了口气:“沈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眼力是真不咋地,你顺手把他掐死多好?”
“这样啊……”沈方卓一脸懊丧,“可是,你不是说,谢家那个四老爷是朝廷大官,还是武官吗?他怎么能一点拳脚都不懂呢。”
“没见识,真没见识,没听过什么叫庇荫吗?不懂?那拼爹呢……”刘同寿撇撇嘴,不屑道:“武官会拳脚,那要上溯到秦汉三国了,现在么,武官就是那么回事,是当不了文官的无奈选择。”
“那俺回去弄死他好了。”沈方卓抬腿就要走。
刘同寿伸手拉住他,摇摇头道:“算了,灯光已经灭了,差人们很快就会回过神,谢家那些爪牙想必也要回援了,不要多生枝节,按原计划撤退。那老东西多行不义,迟早有跟他算总账的一天。”
沈方卓提醒道:“那,你的那些法器呢?也不要了?”
刘同寿满不在意的笑笑,道:“总枢那里的,郝大哥已经去回收了,其他都是用来转接的,只有一面镜子而已,不要紧的。”
沈方卓依依不舍的转头看看,很认真的说道:“那镜子能值不少钱呢,就那么不要了,很可惜诶。”
“瞧你这点出息。”刘同寿翻个白眼,没看出来,这货还是舍命不舍财的。
“同寿,万一……他们从镜子里领悟出你的法术了怎么办?你不是说,对方那边有聪明人,看出了门道吗?”沈方卓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