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关东大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此刻我才能略微放松一下。
回家后我告诉妈妈准备一下,我们全家明天下午去“花见”。
妈妈表现得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和爸爸诉说着要去赏樱的喜悦。我有些内疚,原来只是妈妈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我都要拖到现在才能去达成,在家庭方面我经营的太不用心了。走过去,轻轻的搂住她:“妈,我们要准备很多东西,你确定还要说下去么?”“哦,我要赶快准备寿司、小菜的材料。你们父子两个聊啊!”
“国光还是你有办法,你妈一唠叨起来就没完!”
“抱歉,这么久了才空出时间!”
“没关系,我们知道你要比赛。”说着拍了拍我肩膀以示理解。
回房后,宝宝提醒我,“哥哥,明天可能会下雨,会很冷。而且野餐吃的大都是一些生冷食物,还是准备一些热汤什么的吧!”
“好,我会提醒妈妈的。”
第二天,我们来到上野公园赏樱,看着这里满树的樱花,重重叠叠的压在枝头上,不由得想起鲁迅文章里的一段话:“上野的樱花烂漫时,望去却也像绯红的轻云!”当时曾幻想这‘绯红轻云’是怎样的美景,没想到如今竟然有幸能够身临其境。
来到上野,不知道是赏樱花还是赏人!到处人头攒动,格式各样充满诗情画意的桌布铺在樱花树下,大家吆五喝六的喝着清酒,说到兴头上还有人手舞足蹈!不时有落樱飘到他们的头上、身上,所有的人都是笑容满面。
多久没有度过这么悠闲的时光了。
我们一家四口也找到一颗大一些的樱树,在树下铺上了妈妈准备许久的樱花桌布,乍一看,还以为是和地上的落樱融为一体了呢!拿出了吃食,我们也开始边吃边开心的聊天,爷爷最后还破例和爸爸喝了一小杯。原来大家都是在追求这个意境,惬意且从容。
“哥哥,我也要在空间里弄一个樱花林,你记得到时一定要进来陪我欣赏一次‘花吹雪’的绝美!”宝宝羡慕的对我叨叨。
“好,我答应。”抱歉,让一个人寂寞了!我会抽时间多陪陪你的。
我这厢和宝宝聊得投入,看在妈妈眼里就是在无趣的发呆。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伸手推推我,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少年道:“国光,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就该向他们一样恣意、青春。别总绷着一张脸,像个老头子,辜负了大好春|光。”
笑笑的点头,起身信步于如林似雨的樱花树下。原来樱花也有百种姿态,有的是几十株花树拥在一起;有的是一、两颗在路边、水边悄然独立;有的树很高,充满了孤寂的感觉;有的就开在我的脸旁,不小心抿在嘴里一瓣,幽幽花香弥漫于齿颊只见,像情人的缠绵的呢喃久久不去。
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在烟雨中摇曳的樱花,更加让人怦然心动。加上几只“啾啾”叫的燕子低飞而过,此情此景,我忍不住轻吟道:“樱花陌上红,杨柳绿池边。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
“好一个‘相思又一年’,Tezuka,你,与谁付相思!”
我猝然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修身黑色风衣,身材高挑的男人,逆风而来。像是对那些胡乱打在他脸上的细丝、花残恍若不觉,微眯着眼,随意的伸手拨弄额前的碎发,拈起一瓣发间的落樱,微一用力就破碎了,徒留一手的馨香。
这充满了残忍又绝美凄艳的一幕牢牢在我心中定格!
原来是他——迹部景吾!
男子在我面前站定,“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之下了,啊嗯!”戏虐的语气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好高明的社交手段,不愧是迹部集团的接班人,这一点我远不如他。
“Atobe君?”
“嗯?已经调查过了!”
“啊!冰帝是强劲的对手!”说到这里,我想起乾和末叶拿给我看的冰帝正选资料。第一个就是他,立于200人之上当之无愧的帝王,也就是在那时看到他的照片才知道他就是我救的那个“玫瑰男”。
其实我很难接受眼前这个恣意、张扬,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王者之气的男人和那天那个窝在我怀里脆弱任性的孩子是同一个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这一刻我被他迷惑了。
听到妈妈在叫我,抱歉的冲他点点头,开口道;“关东大赛见!”说完,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训后,我来到会长办公室,在桌上看到了校董会的回执,学园祭举行的时间定在了都大赛决赛的第二天。从今天算起刚好还有一礼拜,快速召集相关人员,确定了各社团的活动项目,请委员会联系印刷学园祭要发放的宣传手册以及要给各关系院校派送的请柬。
这次网球部在乾和末叶的联手策划下,准备筹备一个特卖场。里面的物品可以买卖也可以交换,只看双方的意愿。并不仅局限于网球部的部员,其他社团的成员有意愿都可以来寄卖或声明需要交换的物品清单就好,我和大石觉得很不错就首肯通过了。末叶要求每一位正选都要准备一件有意义的物品到时拿去义卖,所得收入全归网球部用作活动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