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从来从来没有意识到人类也可以处于猎物甚至食物的地位。突然有种被冷水兜头浇下的感觉，这个世界虽然有人类依旧出于世界的上层，但是并不是全部，人类既可以是猎人，同样也可以是被狩猎的猎物，第一次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变强的契机是如何的难得。

———————选自《我的手扎》

楚凌风的脸一下子绿了，他又不是真正无知的幼童怎么可能理解错这话的意思，但是就是因为不可能理解错，楚凌风顿时有些无法接受。

“那是人！”

楚凌风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天妖濯，濯顿时笑了，眉宇之间有种天然的风流气息，只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中闪过淡淡的讽刺光芒。

“小半身，你这种想法还是早些改的好。”手指轻点楚凌风的眉心，濯用一种温柔的让楚凌风有种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修者可是把猎妖当成一件锻炼自身的常事，用妖魔的身体炼器可是最常见的，妖魔的妖丹、魔核在修者看来可是难得的提升修为的好东西。既然修者可以把妖魔当成异类，为什么妖魔不可以？”

一幅幅画面通过濯的手指进入楚凌风的脑海，顿时让楚凌风的脑子像是被人敲击了一下疼得厉害，楚凌风不由双手抱头，眼睛紧闭，眉毛紧蹙了起来，但是那可怕血腥的画面已经刺激着他的心神，让楚凌风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楚凌风毕竟身体还年幼，即使自控力很高，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让他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濯心中冷哼一声，手指轻轻滑过楚凌风的眼角，沾了一丝泪水然后收回，送入自己口中，眼泪，人类的眼泪原来就是这个味道？

只是人类还有哭的机会，而他们这些妖魔，可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濯不由想到了那些千年之前死去的同伴，心中一片漠然，毕竟即使妖魔的寿命很长，但是千年的时间也是十分漫长的，再多的感情在千年的孤寂与折磨中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再次看了一眼被自己压制的小男孩，濯突然没有了逗弄他的兴趣了，转身出了门离开了致书斋，他需要发泄，如果不发泄出来，濯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虽然现在自己实力大损，但是濯毕竟是天妖，不会因为夺舍而失去自己所有的力量。

好不容易消化完那些记忆，楚凌风的脸已经苍白如纸了，他睁开眼睛看看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的房间，起身有些手软脚然的走出门，立刻有后再走廊的小厮迎了过去。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生病了？”小厮很是紧张的问道。

“只是有些热而已，俯卧回去。”楚凌风找了个借口，只是旁边的小厮依旧不放心，把楚凌风送回它的院子之后又去了赵氏的正院，很快就有大夫被请来为他把脉开方。

楚舒兰是带着一盘新鲜葡萄来看望楚凌风的，她来的时候小丫头正在走廊下煎药，苦涩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莫名的让楚舒兰心情有些不好，在看到床榻上脸色还略有苍白的楚凌风时，这种不好的心情更甚。

“小弟，你还小，不需要在书本上太耗费心神。”哪怕小弟已经度过了记忆之中的死劫，楚舒兰依旧有些不放心。

“大姐，我没事。”楚凌风纯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