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是。”仓鼠真是种讨厌的生物,沈灼想着又往在啃胡萝卜的仓鼠砸了粒玉米过去,这次用劲比较恰当,刚好达到惊动仓鼠的程度。吃痛的仓鼠猛然抬头,胡萝卜掉食盒里也不管了,左顾右盼地寻找凶手,沈灼抱着莫淙烁连忙从铁丝缝隙钻出了笼子。
那仓鼠也不知道是真发现了沈灼二人,还是碰巧,迈着小短腿瞬息之间就跳下食盒、扑向笼子,张口咬住铁丝,精准地就咬在二人钻出笼子时碰过的那根铁丝上,咬得非常带劲,漆都咬掉了……好吧,漆是早就咬掉了的,这笼子看起来已经被它使用了不短的时间,上面痕迹满布,估计得跟这只仓鼠一起寿终正寝,绝不可能回收利用饲养下一只仓鼠宠物。
仓鼠的动作虽然凶猛,但以它的体型不可能钻得出笼子,所以已经出了笼子的沈灼二人并没有受到半点惊吓,但是,它咬笼子带来的震动却让沈灼二人想攀在笼子边缘观察一下周围环境都不行。它笼子咬着咬着还往上爬,从垂直地咬变为挂在顶上吊着咬,突然啪地一下摔下来。
“哎哟,好痛。”莫淙烁配音。
沈灼:“一点儿都不痛,木屑层很厚的,而且你看它那身肥肉。”
莫淙烁:“你有偏见。”
沈灼:“你对它没有产生同类爱对吧?”
莫淙烁笑而不语。
沈灼:“你看你看,它上滚轮了,这跑法显然没受伤,碍事的是肥肉。哎哟,这共振,大晚上跑起来得什么动静?居然还敢放卧室。”沈灼觉得手都快被它给震麻了,好在被震的这几分钟也把整个房间看了个遍——
笼子的摆放位置不错,有高度,视野辽阔,紧靠窗户,利于观察,就是好像不是安放仓鼠的上佳位置。笼子放在两个重叠的装着什么东西的纸箱上。纸箱的长宽都比笼子底盘短一些,笼子一面靠墙,三面没着没落。沈灼二人钻出的位置正在离墙最远的那一面上,他们现在脱离笼子的最简便方法就是,松手,垂直掉下去。这可比仓鼠从笼子顶掉落到笼子底的距离高多了,而且地上没有缓冲垫。
当然,有没有垫子其实不是重点,因为以沈灼二人现在的型号及与型号成比例的重量,空气本身就是完美的缓冲层,怎么摔也不会受伤的。但问题是,落地之后,以他们的身高,行动起来会有各种障碍,比如说,此刻就在箱子旁潜伏着的……蟑螂,不远处还有蚂蚁,咦,那里是不是还有条蜘蛛腿?
“危机四伏啊。”沈灼感慨着松了手,掉,哦,飘向了地面。
一边飘沈灼一边接过莫淙烁撑起的伞,这时窗户吹来一阵风,让两人打了个璇儿,沈灼抬脚撑了下他们被迫靠近的柜子,然后换个方向再踢了一脚把手,此刻两人倒是飘到了比仓鼠笼子更高的位置。
“我们把伞收起来?”沈灼建议。
莫淙烁:“我们先飘出这个房间怎么样?”
沈灼:“那你控一下风?”
莫淙烁:“你不觉得这样的随机飘动挺有趣吗?”
“我……”沈灼刚开口,又一阵风吹来,这次风力更为强劲,让沈灼二人差点糊到墙上,沈灼单脚撑墙,继续说完,“觉得,这人到底会不会养仓鼠啊,仓鼠放窗边就算了,还把窗户大敞开,窗帘也不挡一下,又是风吹又是阳光的,生怕仓鼠不死啊?”
莫淙烁:“从那仓鼠的警惕性来看,可是被养了不短的时间了,看来,仓鼠也没有那么脆弱嘛。”
沈灼:“关键还是饲养者不走心啊,你看我养你的时候……”
莫淙烁接道:“大白天带着我到处跑。”
沈灼:“绝对没让你晒着半点。”
莫淙烁:“好了,把伞收起来,落地了。”
沈灼一边收伞一边调笑:“不觉得有趣了?话说这么小的伞是哪儿来的?我怎么没印象?”
莫淙烁控制着风随口回道:“甜点装饰。”
沈灼:“就算是甜点装饰这也太袖珍了点吧?”
莫淙烁:“就是有那么些闲得蛋疼的甜点,一口吞的大小,上面插了几十把小伞,我开始还以为是奶油裱花呢,差点全吞了,好险。后来才知道吃法不对,还被嫌弃我丢了伯爵府的派头。”
沈灼:“谁嫌的?”
莫淙烁:“不记得了。”
沈灼:“你觉得我会信?连伞都记得,不记得人?”
莫淙烁:“那人有伞可爱吗?那人有伞好用吗?好吧,其实也不该说不记得,而是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是谁,好像是莫伯爵的某个远亲,但你知道的,我对莫伯爵这个亲爹都不上心,更别提他的亲戚了。”
沈灼:“好吧,算你有理。反正我记住他的脸了。”
莫淙烁:“记那干嘛?一只扒着伯爵府的小狗腿,正常情况我们应该是没机会再见面了。”
说话间,两人落到了地上,直面新一轮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