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差劲的队伍了,作为带队老师,我感到羞愧。”
秦牧刚铁青着脸,说道。
方洛走到秦牧刚的身后,听到他这么一说,愣在了当地。
秦牧刚转过头,看着方洛,不经刹那思索,劈头盖脸地骂道:“当初我指派你组织北楼的队伍,原本以为你的水平不错,可以组织一支不错的队伍,但是看看上半场糟糕的表现,我都替你丢脸,瞧你上半场做了什么,防守?进攻?统统没有,而是像个小儿麻痹症一样,在场上走来走去,没错,我说的是走,而不是跑,怎么回事?没有吃饭吗?没有力气?还是鞋子不合脚?我光着脚都比你踢得厉害。”
吐喷了方洛一脸口水,秦牧刚似乎还没有骂畅快,头一转。
“李小安,防守会吗?不是跟个人瞎跑就是防守,你会不会和队友配合,协助?足球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别搞个人主义,还有你,白明飞,你是中场,中场的职责是什么,保护后防线,在中场竖立防线,同时向前输送炮弹,可是上半场你都做了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都没有!”
将队员一个一个从头骂到脚,秦牧刚转身,直接离开。
走出三步后,他冷冷地补充道:“如果今天输了,这个球场以后你们就别进来了,干脆在教室里玩玩得了。”
在教室玩足球,是二中的一句口头禅,意思是没本事就在教室里玩,不要到球场上班门弄斧丢脸。
北楼的队员看着离去的秦牧刚,脸上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秦牧刚从来就是个温和的人,从来不会红着脸这么说话过,而且说的这么冲,一点情面都不留。
王子鸣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往球场外走。
队员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王子鸣这是干什么,比赛还没结束,难道要打退堂鼓?
“你…你去哪里?”李小安没好气地问道。
王子鸣没有回答,走之前,看了一眼方洛,眼神不定。
两世为人,方洛哪里看不出秦牧刚这是激将法,不过他也没有点透,在他看来,这些北楼的队员是应该激将激将。
走到李小安身前,方洛坐了下来,在所有人疑惑的眼光中,脱下球鞋,然后用鼻子认真地嗅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脚气,怪不得踢得这么臭。”
李小安耷拉的脸一下子松开了,笑了出来:“还好意思开玩笑,比赛都踢成这样了。”
方洛摇头,把鞋穿上,然后站了起来,看了所有人,说道:“老实说,南楼比我们强吗?”
没有人回答。
方洛继续说:“为什么他们可以轻松就能进三个球,而我们却不能?”
依然没有人说话。
方洛指着白明飞,“你说说。”
白明飞愣了一下,看了旁边的人,摇头:“不知道。”
方洛笑着点了点头,说:“不明白是对的,如果对了,大家也不会踢得这么烂。”
杨维坐在人群的最外围,看着方洛,心里知道这个死党开始要进行思想工作了,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对什么事情都一副无所谓的杨维其实并不在乎比赛的胜利如何,上半场,当球队陷入绝境的时候,他也放弃了,自己一个人拼得凶有什么用,也挽回不了败局。
“说实话,不是我们没有水平,也不是我们比那边那帮公子哥差,凭什么我们就比他们差?”方洛指了指不远处正笑得正欢气氛不错的南楼队伍,“我讨厌当绿叶,先不提我和傅秋白的恩怨,我想说的是,在二中,从来就不存在谁比谁弱,只存在努不努力,没有永远的红花,却有永远不知道努力地绿叶,历史上,北楼从来没有赢过南楼,可是历史是什么,那是过去的东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按我说,去他**的狗屁历史。大家抬头看一眼看台上支持我们的同学们,他们满腔热情,他们这么拼命地摇旗呐喊,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我们能赢下比赛,可是我们上半场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我不会说多么高尚的话,我们是爷们,看看看台上那些漂亮的女孩,她们或许一开始支持我们,但是如果我们输了比赛,她们极有可能就抛弃我们,而是投入对面那帮公子哥的怀抱,想一想那结局,你们能接受吗?”
方洛很明白,十六七岁的男孩,在球场上挥泪洒汗,大多时候,不都是为了吸引路过的女孩注意吗?
情感懵懂的季节,爱情永远是这个时候少男少女最向往的东西,方洛经历过,他很清楚。
果不其然,经方洛这么一说,一些队员忍不住抬头看向了看台上,还真别说,那些女孩的目光好像正都往这边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