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镇长,这可不是iǎ事情!如果是在我们镇进行防汛布置,这还没什么。可要是我们向上级部汇报了之后,发现放了空炮,那可就出大乐子了!”见雷鸣这样说,张林也渐渐开始重视起来了,可就算这样,他仍提醒了雷鸣一句。
“张书记,你先听说我说完啊。对于预测今年主汛情异常这件事,孙副镇长不仅自己作了研究,而且,他还特意趁着周末的休息时间,去请教了自己在大学时的导师。据他导师说,通过孙副镇长所收集的这些数据资料来看,我们市今年的主汛情的确是来势凶猛,将远超过往年!”
“啊!连孙副镇长的导师都这样说?”一听雷鸣这话,张林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
“对啊!”雷鸣用力点了点头,“既然连气象专家都这样说了,我们可就得重视了!像这种严重危及到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大事,我们只能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更何况,目前我们镇政fǔ的威信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能够及时带领大家取得这次抗洪的胜利,那不仅是对全镇干部群众的鼓舞,更对上级领导的期望有了jiā代!”
听到雷鸣的前半段话,张林还有些犹豫,可当听到雷鸣的后半段话后,张林却立刻做出了决定。作为一个新上任的镇委书记,张林最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尽快做出几件漂亮的大事,让上级领导看看,他们并没有选错人。而雷鸣也正是摸透了这点,才在后面加上了颇具蛊惑力的那段话。
不过,张林毕竟是一个在机关工作了数年的老油子,尽管他在心中已经意动,可为了稳妥一点,他还是给孙勇打去了电话。
孙勇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一听说张林要向自己询问主汛情的事情,他立刻就猜到了,这肯定是雷鸣的功劳,瞬间,他对雷鸣的印象就上升了不少。
不得不说,一旦涉及到自己所关心的事情,张林还是颇为雷厉风行的。孙勇刚刚赶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孙勇询问了相关情况。而且,为了不搞出乌龙,他还让孙勇特意给自己的导师打了一个电话。
说来也巧了,自从听了孙勇所讲的情况后,那个导师还真就上了心。经过一番缜密的测算后,他对自己先前的预测更笃定了。在这种情况下,孙勇刚一打来电话,他便自己的所分析的情况合盘讲了一遍。
这时候,张林就在孙勇旁边,对电话中的内容,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喂,是老林么?我是张林,你马上给我安排一辆车,我要和雷镇长、孙镇长二人去县里一趟。”还没等孙勇挂断电话,张林就走到一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镇委办代主任林凯打了过去。
张林之所以这么急,而且,还特意要带上雷鸣和孙勇二人,并不是心血来而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在他想来,今年主汛情如果真的超过往年,那肯定少不了自己及时向上汇报的功劳。可要是万一放了空炮呢?那这责任可不能自己一个人来担。基于这种顾虑,他才特意拉上了雷鸣和孙勇二人,目的就是想让雷鸣二人帮他分担一下可能要负的责任。
对张林的这个心思,雷鸣自然能猜得到,不过,一想到98年那种洪水泛滥,无数人无家可归的情景,他就没心思去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了。其实,从本质上来讲,雷鸣并不是那种清廉到家的干部,他可能会拍某个领导的马屁,也可能会迎合官场上的某种潜规则,但在涉及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是丝毫不含糊的!在他心里,始终都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做任何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