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万钧沉声说:“郭天庆不是二少徒弟,孙家也没表态郭天庆是孙家的姑爷。”
“嗯!有趣……我是不是可以抓郭天庆这小子来调教调教呢?”胡非玳又笑了,好像郭天庆是个宝贝,而这个宝贝很快被他拿到手。
“好像不能。”熊万钧摇头。
“为什么?”胡非玳两眼闪着jing光。
“因为……”熊万钧有些吞吐。“郭天庆虽然不是孙家二少徒弟,但可能是武当派屠隆大长老钦点的关门徒弟。”
“什么——”
胡非玳和杜迁惊愕了,他们无法把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屠隆道人和小瘪三郭天庆联系到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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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总捕房灯火通明。
两名牢役把郭天庆带到林张扬面前就退出总捕房,顺便关紧大门。
总捕房里只有林张扬一人,林张扬正坐在大堂长桌主位翻看文牍,正眼也不看前面的郭天庆。
郭天庆低头看着地面,他不敢面对林张扬。
这庄严的捕堂郭天庆当然来过,但现在和以往的经历不同,郭天庆又心虚又紧张,就差两腿没有打颤。
好久都没听见林张扬出声,郭天庆偷偷瞥一眼,林张扬依然默默地翻看文牍,就当郭天庆不存在。
郭天庆越来越心虚——
——林张扬半夜到弟媳房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他们的秘密约会被我发现,我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林张扬铁定是知县大人的爪牙,我不幸得罪知县大人,于公于私,林张扬都可以偷偷把我秘密处决。
——街头巷尾的伙伴同时被抓,林张扬也可以随便给我安个暴民或匪徒之罪,罪上加罪啊!
——伙伴被抓进牢里,我马上就被提审,根本不给我机会串通的机会,也不给我们商量机会……
“咳咳咳!”郭天庆越想越慌张,忍不住先出声。“林总捕头,半夜找草民过来……有什么事情呢?”
林张扬抬起头来,只是冷冷地地盯住郭天庆,久久不吭一声。林张扬神冷漠而威严,似乎包含无数斥责,又似乎罗列出无数罪状——郭天庆被盯得全身虚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脑门。
“嘿…嘿……”郭天庆挤出的笑脸比啼哭还要难看,他干吞口水,吞咽动作相当艰难,但任他怎么吞咽,都不能压下内心的恐慌。
郭天庆又伸出两手擦拭额头,额头汗珠源源不断,细密而晶莹。
——尼玛的!你能不能说句话呢?这么大眼瞪小眼,比杀劳资还难受!
郭天庆内心大骂,但不敢这么明说,只好结结巴巴道:
“总捕头……如果……如果没事……草民就先退下……”
“啪——”一声巨响,林张扬猛地挥拍惊堂木,面相威严肃穆,令人心惊胆颤。
“畜生!”林张扬的虎吼有如晴天闷雷。
郭天庆惊得全身发软,两腿弯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