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瞥向外甥的眼神明显带着哀怨,都是这家伙没事瞎撺掇,说什么进了文兰可没打算再转学了,既然要住三年,总不能住得这么寒碜……也不想想,他老舅像他这么点年纪的时候,住的是怎样的窝……
接收到传递自越龙的无声谴责,越祈心里直翻白眼。也不想想,租到罗家母女俩隔壁的房子是谁的功劳?替他营造了这么好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居然还嫌这嫌那。他是无所谓住哪里啦,但至少得干净吧?那房子没整饬之前,倒贴他钱他都不想住。一想到那厨房墙面上的油污、卫生间地面的黄渍,隔夜饭都能吐出来。还想让他一住三年?别做梦了!
“越总既然来了,我就先告辞了。余下的事,我会办妥。监护权和抚养费的公证文书,最快也要五个工作日。到时,我会再过来的。”袁爱华抬手看了眼时间,朝罗秀珍颔首道。
“包厢已经订好了,吃了便饭再走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嘛。”越龙在一旁客气地挽留。
罗秀珍也赞同地拉住袁爱华的手说:“是啊袁律师,今天辛苦您一天了,还把我们送到家,好歹吃了晚饭再走。”
罗伊人跟着用力地点点头。刚才在车上时,她就看到小区门口的饭馆了,虽然规模不大,但看上去挺干净的,就算越龙不说已经订了包厢了,她和母亲也打算请他们到外面吃。刚搬来,厨房怎样还不清楚,米面什么的也要一样样地买起来,今天肯定是开不了火的。
“不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开饭呢。不出差的话,我都是回家吃的。”袁爱华说着,朝罗秀珍眨眨眼,含笑道:“我可是记住秀姐做的卤味了,下回一定带女儿来你家打秋风!到时可别嫌我们娘俩会吃才行!”
“怎么会!袁律师不嫌弃,我开心都来不及!”罗秀珍被她说得有些脸红,忙不迭摆手。
越龙心下叹息:什么时候我也能吃到你亲手做的卤味啊。
越祈:瞧你这点出息!
袁爱华执意要走,众人也留不住她,送她上了车,叮嘱了几句“开车小心”,目送她驶离了小区。
待红色的桑塔纳消失在暮色中,罗伊人才猛然想起一个事:律师费怎么算啊?
她在母亲跟前拍胸脯保证,说是把这件事交给她,铁定办得漂漂亮亮的,转身就把袁律师当成自个儿人使唤了,还真是……
拍拍额,慢吞吞地蹭到越龙身边,趁母亲没注意,压低嗓音问:“那个……越叔叔啊,我犯糊涂了,袁律师的费用是多少?我是不是给你就好?”
越龙一怔,继而想笑,好不容易忍住,逗趣起她:“哎呀!你不说这个事,我也给忘了,袁律师今天干白工啊,你说可咋办?”
罗伊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怎么可能!律师费不是签了聘用合同就得先付清的吗?难道没签合同、纯属帮忙?那也不可能啊!离婚协议上,两方律师都签了字的……”
得!这丫头成精了,连这些程序都知道。越龙嘿笑着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