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陆潇青、离沐天、云雪晴、陌言、柳寒夜、程小绕聚集在昆仑驿馆,他们再也不用探讨怎样去程府了,因为此刻的昆仑驿馆,已早被程府连同霸刀堂的人重重包围。
“师兄,程府大少爷程英杰带领府中家丁,口口声声要月御和焚阳,怎么办?!”
“陆师兄、柳师兄,霸刀堂少主祁林亭也在外面,非要你们交出双剑!”
“柳师兄,程......程小姐也来了......”
驿馆中弟子分批来报,尽管已守住驿馆四周,然而如此僵持毕竟不是办法,陆潇青作为众人的师兄,一番安排之下,众人各行其职,敞开驿馆大门,准备迎敌。
站在门外的,是两种服色的年轻人,左边一众身穿藏青色布袍,腰悬金牌,是清一色的霸刀堂弟子,右边一众则皆是蓝衣红带,一看就是程府上训练有素的家丁。就在包围了昆仑驿馆的这无数人当中,正中央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当中一个男子身穿宝蓝色长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腰间挂着一对精致长刀,很是英武,陆潇青一行人早就听得昆仑驿馆的弟子来报,这人便是程府程万钧老爷子的长子,程家大少爷程英杰,现今程老爷子年事已高,早已将府中上下交给他打理。
在他的右边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一身灰褐色衣袍,腰间与那些霸刀堂弟子一样,挂着专属腰牌,手中一柄长刀气势凌人,只是他原本也算英俊的脸上此刻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不用人引荐便知这是霸刀堂的少主,程小姐的未婚夫祁林亭,而他身上的内伤自是前些日子拜柳寒夜所赐。
在程家少爷程英杰的左边,站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虽然腰悬短刀一副江湖侠女的打扮,却掩饰不住身上穿着的绫罗和顾目流盼间闪过的大家闺秀气质,不用说这便是程家小姐程丝念了。
昆仑驿馆的大门中,陆潇青、云雪晴、离沐天、柳寒夜四人一起现身,与往日不同的是,此刻云雪晴与陆潇青两人身后都负着一柄用同样棉布缠着的长剑,整个剑身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隐约可见剑柄的形状。
“不知程少爷和祁少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昆仑弟子陆潇青有礼了。”陆潇青当先一步走到近前,抱了抱拳,昆仑弟子修仙多年,清心寡欲,待人接物也自是温和有礼。
程英杰只看了一眼陆潇青,随即目光便停留在他和云雪晴两人背着的长剑上,“陆道长客气了,我等听闻道长护送天池派双剑焚阳与月御前往昆仑,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不知这双剑可否让在下开开眼呢?”
陆潇青只是微微一笑,“既然程少爷认为双剑在我昆仑和天池两派弟子手中,那么便看各位是否有本事来拿了。”
霸刀堂少主祁林亭冷笑,“倘若我等有这个本事,是否双剑就归我霸刀堂与程府所有了呢?”
“只怕祁少主还言之过早。”陆潇青依旧面不改色。
祁林亭不答他的话,反而将目光转向柳寒夜,“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柳道长,没想到柳道长这么快便有同门撑腰,还有美女相伴,果然不简单啊。”
“客气了,自然不如祁少主捡了在下穿过的鞋来用。”柳寒夜同样淡淡的神情,说出的话却杀伤力惊人。
谁都知道他是用“自己穿过的鞋”来比喻程丝念,一时间祁林亭和程丝念脸色均是一僵。
程丝念毕竟是姑娘家,脸上挂不住了,站出来道:“柳道长,且不说你我往日恩怨,便是你三番五次闯入我府上找我麻烦,今日也可一笔勾销,我程丝念与你不再言儿女私情,只论公事。”
“呵……”柳寒夜笑了,那笑容中少了些往日落寞,却多了些昆仑弟子的挥洒自如,“那么程小姐的意思是,当年你连续数月每日上我昆仑驿馆来求我见你一面之事也可一笔勾销?”
“你!”程丝念终于忍不住了,“也罢,柳道长,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没了结的,就在今日一并做个了断吧。”
“既然程小姐如此坦荡,那么在下敢问一句,究竟是为何让你另结新欢?”柳寒夜一动不动,却盯着她的双眸,目不转睛。
“你真想知道?”程丝念微微仰首,却避开他的目光。
“当然。”此时的柳寒夜,早已不再是曾经低三下四求她回到自己身边的柳寒夜,相反,就算她真的回来,他也绝不会再多看一眼,早已成伤的恨把最后一丝宁愿卑微的心也消磨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