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加纳多将军那明晃晃的钢刀,尼伯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连忙扶住了椅背慢慢的坐了下去。可茹忆却还是不为所动,以他一贯慢条斯理的语调缓缓的说:“这第三笑,仍是笑世上可笑之人。”
穆兰塔铁塔一般立在茹忆的面前,冷笑着说:“不就是笑我嘛,又何必拐弯抹角。但为什么?”
“这第三笑的原因就更简单了,笑你不知我为何而笑。”茹忆对面前泛着寒光的刀锋似乎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将军,你一筹莫展之际,听到有人发笑,那人若不是找死就定然是有妙计可以帮你。而将军,您看我像是个想找死的人吗?”
穆兰塔没有答话,却是慢慢的收回了钢刀,拿在手中把玩着,似乎是想看一下它的锋利程度。而后面坐着的尼伯低声的自言自语道:“我看你就是在找死。”
“您也认为不是,对吧,将军。”茹忆又是微微一笑,直视着穆兰塔问:“难道您就不想问问我的办法是什么吗?”
穆兰塔将钢刀反背,与茹忆对视着,“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本将军不妨听一听。”
茹忆陡然提高了音量,“将军,您的威名、大唐的京城、这十万儿郎的xing命!这些加在一起,难道还不值得您折节下士吗?”
“说,快说,先生的办法是什么?”穆兰塔见茹忆说得这么有信心,倒像是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丝毫不介意他的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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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秦小虎又给巴德找来了一碗水,亲手喂他喝了下去。巴德长出了一口气,尚未及歇息,便又发疯似的向餐桌扑了过去,秦小虎连忙劝阻道:“巴德先生,您悠着点,别太拼命了。”
“我没吃多,我还能吃。”巴德顺手又抓起一条鸡腿,眼睛里放出残忍而贪婪的光芒。
“孺子难教。”恨铁不成钢的秦小虎彻底的放弃了这块顽铁,看了看旁边早已烂醉如泥,伏在桌子上呼噜震天的范岱,背负着双手去一边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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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营帐内,范轻骨轻摇折扇、微眯双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口中似乎还在哼着小曲,面上的神se无比的yin*荡。一曲哼毕,他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对手下问道:“我军的先锋部队出发了吗?”
“禀将军,他们已于早上出发。”
“嗯。”范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亲兵退下。待帐中无人时,他转过身发出了一声长长压抑的jian笑,这时帐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范将军,不好,你的妹妹不见了。”
“啊?!”范轻骨大吃一惊,疾步向前,“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有人最后见过小姐一面,之后就……”
“啊也!”范将军大叫一声,向后倒去,手中的折扇甩出,端端正正的飞到了屋角的花瓶中,点缀在怒放的鲜花中间,竟是别有颜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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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赞加人中,只有两个人还在站着,一个便是正负手站在门前,看着茫茫夜se朗朗星辰的秦小虎,另一个则身材瘦小,头上围着条花头巾,短衫长裤,一副赞加渔民的标准装束。
如果有个清醒的人在一旁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个人的装扮几乎一模一样。秦小虎因为曾经在岷山关下与加纳多的勇士单挑,所以这里许多人都认得他,不得已带了个头巾遮掩住那自认为英俊的面目。现在,那个瘦小的赞加伙计慢慢的走近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秦小虎一回头,只看见一条大大的花头巾,将那人的脸庞几乎全部遮盖住,那头巾的式样与花se与自己戴的那条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