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看上去虽然凶猛,但并没有浇坏些什么,坤宁宫外虽然是绿肥红瘦,但却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除了那个倒霉的溺水而死的小安子以外,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娘娘,小安子被找到了。”
皇后抬起头,看着面前说话的这个太监,将凤目向上一挑,冷冷的说道:“那他怎么不来见哀家?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娘娘。”那太监偷看了皇后一眼,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只怕小安子再不能来见您了,侍卫们在池塘中发现了他的尸体,想是溺水而亡。”
死了?!皇后霍然站起,自己的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是一句气话,他怎么还就真的死了?溺水而亡?那么大的雨,再有生活的人想必也不会有这个情调去池塘边散步吧?皇后的眉头微蹙,但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
……
“干嘛呀,起这么早?”范轻眉懒懒的翻了个身,将枕头抱得紧紧的继续呼呼大睡。那浑圆的屁股翘得别有一番风味,让秦小虎很有种上去打一巴掌的冲动。
“已经不早了,你的丫鬟正在满世界的找你。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们合府上下就都发现大小姐在风雨之夜失踪,进而联想到惨绝人寰的人间惨剧……”
还没等秦小虎说完,范轻眉已经一骨碌便爬了起来,紧张的问:“那现在怎么办?要问我昨夜去哪里了我怎么回答?”
“别急,我已经替你想好了。”秦小虎一指云鬓蓬松眼神错乱的紫檀,“你就说昨晚在她那里过的夜。”
……
……
乐祥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但饮食上从不挑剔,她将盘中的最后一抹油星愉快的舔到了嘴里,接着非常高兴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后期待着她的夸奖。公主吃得过于专心致志,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那个小安子的死讯,但从皇后那寒霜一般的脸上她还是猜到了些许端倪,轻声问:“母后,怎么了?”
听到女儿叫自己,皇后脸上换回了平时里那亲和雍容的神色,看了看乐祥面前的空盘子空碗,充满慈爱的表扬道:“都吃了呀,真乖。”
“嗯。”乐祥高兴的点了点头,“母后,那儿臣告退了。”
“去吧。”待乐祥欢快的跑走了之后,皇后望着她那有些过于活泼的背影,微微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女儿太天真无邪了,根本不知道世事多舛命运多艰,而身为母亲,少不了要继续替她操心,也许嫁人之后还不算完……后*宫里的污垢,足以将御花园里的那个池塘染成墨色,而自己身边的太监,则是用生命的代价在那浓墨之中抹上了一道鲜红的血痕。这件事情要查,坚决要查。皇后问身边的宫女,“昨夜哀家睡下之后,有谁来过坤宁宫?”
“回娘娘,昨晚值夜的是小安子,奴婢等并不清楚。”
皇后也并没有奢望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问出什么线索,她点了点头又说:“云屏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宫女们齐声说着,接着一个个鱼贯而出,只剩下云屏一人端庄的立在皇后对面。
……
……
秦小虎出门之后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有下人经过,连忙昂首挺胸做赏日状。待得门前无人时,他连忙飞快的转身打开门,嘴中急切的催促着,“快,快。”范轻眉和紫檀两个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闪身而出,慌忙向紫檀的房间跑去。秦小虎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祈祷着她们不要在路上被人撞见,然后便回房间里毁灭证据去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毁灭的,两个美女都是和衣而睡,甚至连值得怀疑考证的毛发都没能留下一根。秦小虎只能一边慨叹着“一宵**并无凭”一边翻出自己那视若珍宝的春*宫画册,打算温故而知新。
怕什么来什么,范咚咚终是没耐住性子又出来找自己的小姐,正撞见大大的太阳下,范轻眉和紫檀斗笠蓑衣奔跑的场景,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小姐,你在干什么?”
范轻眉尴尬的停下脚步,紫檀在一旁回答道:“晨练,这叫晨练。”
范咚咚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晨练,但她的思维已经跳到了下一个问题上,“小姐,这大晴天的,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紫檀又是连忙解围,“负重,负重晨练。”
范咚咚明显不信,将目光望向了范轻眉。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范家小姐摘下斗笠故作惊讶的大喊:“咚咚,你怎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