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主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确实有人会变戏法,但显然不是那位在皇后眼里中规中矩几乎找不到缺点的范少公子,而是秦小虎这个让人摸不到底细的少年。看着不知世事艰难命运多舛的女儿,皇后不禁从心底涌上浓浓的一股怜爱,将乐祥紧紧的抱在怀中说:“乖,有机会母后带你去看。”
“好,但母后你把我抱得太紧了,乐祥喘不过气来了呢。”
皇后娘娘赶紧稍微松开了一些,有些焦急的问:“乐祥,是母后不好,你没事吧?”
“没事,我又不是小孩了。”乐祥稍微整理了一下被皇后抱皱了的衣服后又问:“母后,那明天就让范哥哥进宫来表演魔术好不好?”
明天?!这也太急了吧?皇后温言说道:“乐祥,范卿再优秀,终究是外臣,再说今天刚刚进过宫……明天又来,恐怕不是很合适。”
“不嘛,我就要明天看。”乐祥噘起了肉乎乎的小嘴,发起了孩子脾气,脑后的辫子左右摇摆着,要不是她有着成熟火辣的身*体,看起来还真的像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其实溺爱也是一种习惯,面对骄纵的公主皇后也没有办法了,好似求援般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云屏。女官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有办法,于是皇后又拉起乐祥的手柔声说:“好了,你先下去,母后保证你明天能看上魔术好不好?”
“好,多谢母后。”乐祥蜻蜓点水般的在皇后的脸上亲了一下后跑了出去,她今天也穿了一条大红色的石榴裙,火红的颜色衬着那年轻的身影,在后*宫的重重庭院深墙中分外显眼。
皇后不知为何轻轻的皱起了眉头,直到乐祥的身影在拐角处隐没后方才说道:“云屏,去和公主身边的人说一声,让他们把这条裙子收起来……嗯,就送到哀家这里好了。”
“是,娘娘。”云屏恭声应着,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怕女儿今后“开箱验取石榴裙”,用心可谓良苦。又想到自己早逝的父母,不由得一阵伤心,眼眶也依稀的红了。
……
……
“云屏,你能让公主明天看上戏法?”晚上,皇后在寝宫内懒懒的坐下,摘下了头上的金簪放到枕边,接着抬起眼看向女官问到。
云屏上前轻柔的帮皇后松开那高挽着的发髻,如瀑的长发潮水一样落下披满了整个后背,那黑色竟然比窗外的夜色还要纯正几分。她将皇后的头发很随意的轻轻挽起,熟练的帮这位母仪天下的娘娘捏着肩膀回答道:“娘娘放心,奴婢想必是不会令公主失望的。”
“那就好。”皇后不再多说,只是将眼睛微闭,放松下来专心的享受着云屏的服务。女官按摩的技术很好,而且服侍了皇后十几年,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力量也不轻不重。二人一时间没有说话,案上的檀香在袅袅娜娜的燃着,落在云屏的眼中,便不由得想到白日里赛诗会上标注时间用的那柱香……诗魁本应该是自己的意中人,谁知却阴差阳错的变成了准驸马。女官心中很有些不平,心神微分,手中的动作便不似平时那么有章法。敏锐的皇后微微睁开眼,嗔怪的神色在面上转瞬即逝,平淡的问道:“云屏,那位秦公子没成为诗王,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失望呀?”
云屏的动作一滞,但随即便继续行云流水般在皇后的肩背处继续按将起来,口中低声回答:“奴婢不敢。”
皇后微微一笑,抓住了女官的手说:“失望你肯定是失望的,只不过是不敢说出来而已。你我主仆多年,眼下你就要出宫嫁人去了,今后就算是见上一面都难上加难……现在屋子里并没有外人在,你就不能同哀家说上两句知心话吗?”
云屏将手往回抽了一下,无奈皇后握得很紧她也不敢过分用力,只能任由对方握着,口中说:“娘娘多心了,云屏真的不敢。”
皇后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之后站起身来,拉着云屏的手走到凤座旁。先是自己款款的坐下,接着指着一旁的绣墩说:“来,你也坐。”
云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久在深宫,她当然清楚尊卑之别,更清楚自己服侍的这位皇后娘娘貌似温婉可人人畜无害,实则心机深沉行事狠辣。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想必是在出宫前又要自己去办什么差事了。从这副阵仗来看,要办的事情想必会很棘手,而现在自己只想平平安安的出宫……她急切的摇摆着未被皇后握着的左手说:“娘娘,奴婢万万不敢。”
“云屏,十几年前你刚进攻服侍哀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反倒生分了吗?”皇后站起身,边说边硬将女官按到绣墩上坐好,语气很是真诚。
十几年前……那时自己还是个没有心机的小女孩,而面前的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不过是深宫中一个很不起眼的嫔妃,又哪能与现在同日而语?云屏如坐针毡却还不敢随意扭动身*体,只得横下心说:“娘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尽可直言,奴婢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皇后坐下,微微一笑说:“别紧张,哀家不过是想和你谈谈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