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塔虽然是个标准的莽汉,xing格残忍嗜杀对生命毫无敬畏,但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就是严重的洁癖。所以当他看见大唐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村庄里面的时候,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头,用很温柔的语气问了身边的亲兵一句,“这些人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要杀掉他们?”
亲兵跟在加纳多将军的身边久了,自然清楚他的脾气秉xing,知道这句话只是句再正常不过的问句而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成分在里面。他态度恭谨的回答道:“回将军,我军朝他们要粮食以资军需,但他们不但不主动交出反而还敢反抗,因此就全部杀掉了。”
“反抗?!”几个百姓就敢反抗我加纳多的jing兵,当真是死有余辜。穆兰塔轻声的嘀咕了一句又问:“难道这些人……都反抗了?”
尸体里既有老弱又有妇孺,拥挤的堵塞了村中那本就不甚宽敞的道路。亲兵并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答道:“当然不是,只是几个青壮企图反抗,但为了以儆效尤,所以都杀了。”
这话回答得相当无耻,所有人都被杀掉了还怎么以儆效尤,但穆兰塔并没有过多纠缠于这个在他眼里微不足道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道:“杀就杀了吧,但这个样子摆在这里总不是太好看的,不但影响心情而且也堵塞交通。现在,用最快的方法将这些尸体处理掉。”说完再没有多看一眼,掉头走了。
“是,将军。”亲兵望着穆兰塔的背影大声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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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的方法,那自然是将尸体就近扔到河里,任其顺流而下,用大唐的河水埋葬大唐的子民,顺便冲刷掉侵略者的罪恶。范轻骨所看到的的那些尸体,就是这么出现的。
穆兰塔立在村子正中,看着四下里那虽然狭窄但已经变整洁了的街道,虽然那些鲜红的血渍一时间难以消除,但毕竟比方才的情况要好得多了,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范岱一行,此刻正在向穆兰塔所驻扎的村子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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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似乎没那么死气沉沉,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房屋内亮起的灯*火,再走近点,甚至可以听见人声喧哗,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可以肯定一定有人在,而且人还不少。士兵们见此情形,一个个都喜笑颜开。一个亲兵抓住机会谄媚的对范岱说:“大人,这次咱们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大人”这个称呼真的不错,可上可下宜贵宜贱。范岱这次并没有对称谓进行无谓的校正,而是点着头说:“不错,看起来这个村子还蛮热闹的样子,这下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就在一干士兵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抓鸡抓羊的时候,一个老成持重的军士突然开口说:“大人,在下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劲。您看,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的村庄,都是死气沉沉十室九空,而这个村子似乎也太繁华了一些。并且从村中传来的声音来看,似乎都是男人,并没有女人和孩子的声音。”
范岱皱眉一想,立刻抬手止住了队伍前进,“如今战乱,许多事还是谨慎为上,不得不防。你们两个,悄悄的摸过去看看动静,一有消息立即回报,不得耽搁,不得擅自行事。”
“是,将军。”两个看上去很短小jing悍的士兵站了出来,抱拳低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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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村庄里面不是朴素的大唐农民,而是凶悍的加纳多强盗。至于原本住民的去向,任何一个不太笨的人都可以联想到北渠河上那顺流飘下的尸体,将河水都染得血红……
范岱看着那两个脸se灰白的士兵,毫无表情的下令收队,谁知还有一个亲兵很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大人,那肉怎么办?”
“肉?!本大人看你像肉,敌军已经近在咫尺离我军不过一河之隔,还有心思吃肉?”范岱顿了一下又说:“抓紧时间撤退,快些将这紧急军情汇报给范少将军。”
亲兵被抢白了一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唯唯诺诺的又问:“大人,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留下两个兄弟监视敌军的动向吗?”
“这个主意可真是不错。”范岱先是鼓励了一句,接着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扫过,开口问道:“你们当中可有谁自愿留下吗?”待看到自己的兵士们齐刷刷后退了一步之后又转向先前提出建议的亲兵,十分和蔼可亲的说道:“你看,大家都不愿意和你争功,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说不得就只有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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