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轻骨深知现在自己身处险境,何林的大营内貌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当然那个冒充自己的家伙就更危险了,不过这点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当何林好不容易介绍完自己的下属与范轻眉谦让着落座之后。范轻骨站了起来,厚着脸皮说:“元帅大人,末将要出恭。”
“去,带他去。”何林皱着眉头吩咐自己的亲兵,心想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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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轻骨无聊的蹲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小木棍在地上画来画去。我、假的我、驸马、何林、父亲,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渐渐的在地上形成了一张细密的蛛网,而自己的名字就端端正正的摆在蛛网的正当中,宛如一只无力挣扎的小虫……
“王将军,您好了没有?”外面的亲兵等得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范轻骨一边答应着一边站起身提上裤子,顺便用鞋底将地上那张蜘蛛网抹去,但图画可以被抹灭,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大。
同样有着疑团的还有何林,范轻骨刚起身出去,塔里便跑到他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堆话,大唐元帅仔细的听着,眉毛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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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轻骨回到帅帐的时候,何林与范轻眉正在亲切友好的交谈着,双方就即将展开的军事合作都是憧憬万分,不咸不淡的说着官场上惯用的套话。大唐的语言文化博大jing深,而二人一个是为官多年另一个则是家学渊源,将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辞应用得极好,直到暮se已经笼罩了大地,还没有一句重复。何林站起身看了看帐外说:“天se已晚,就请驸马在末将这里委屈一夜可好?”
范轻眉也连忙起身推辞道:“元帅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奈何在下身为人子,今夜理应去拜见父亲,因此……”
“哈哈。”何林笑着大手一挥,“驸马请放心,这点末将早就想到了,已经差人去请范克希范将军,现在应该就要到了。走,我们先去吃饭,让末将为驸马接风。”
范轻眉彻底无语了,这还能说什么,只能先去吃饭了。一旁的范轻骨见何林没有理会自己,也乐得装傻,在角落中默默的站着不发一言,心想反正也没有说吃饭带上我,索xing难得糊涂一回,等何林和那个假驸马走了之后自己再找机会开溜。他想得正好,这时只听见有人大声喊:“范克希范将军到。”范轻骨回头看时,只见自己的父亲一身黑se戎装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范将军,您到得好快呀。”何林哈哈笑着迎了上去,与范克希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二人胸前的铁甲撞在一起,发出喑哑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显得平ri里关系很是不错。
“元帅大人相邀,末将岂敢怠慢。”范克希松开对方之后又说:“不知您这次召末将前来,有何见教呢?”
“喜事,当然是喜事。”何林笑吟吟的将范克希拉到了范轻眉的面前,问道:“范将军,您看看这是谁。”
“轻骨!”范克希喜形于se,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拍着女儿的肩膀说:“你到得还真快,这些年不见,不但长高了,也结实了不少。”说完还顺便拍了两下女儿那结实的胸肌。
范轻眉脸se一红,粗着嗓子说:“儿子拜见父亲大人,国事为上,儿子不敢先公而后私,因此先来拜会了何林元帅,父亲勿怪。”
范克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儿子说话怎么显得有些女里女气的,都怪自己长年带兵在外,以至于儿子长时间与老人和女人呆在一起……倒也不能怪他,微笑着回答道:“这是应该的,父亲又怎么会怪你?与何林元帅聊得怎么样?”
范轻眉尚未及回答,何林已经在一旁插口说:“二位,别光顾着在这里说话,本帅已经备下了宴席,就当是祝贺你们父子多年以后的重逢,咱们移步过去边吃边聊如何?”
范家父子一起拱手说:“那就叨扰元帅大人了。”
“这是本帅应该做的。”何林客气了一句后转向角落里的范轻骨说:“这位王将军,你也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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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范轻骨一直小心翼翼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何林的手下本就都不认识他,并且宴会的主题是为驸马接风,焦点是驸马和驸马的父亲,自然也就没有人理会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王珂将军,他也乐得不被人关注,短短的一下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范轻骨先生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