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隔多久,准确的说就在第二天,蒙得里哥部的军事会议就又召开了,可见加纳多人是很有效率的,并不像大唐官场一样有着太多的繁文缛节。他手下富有经验的武将与谋士们都带好了润喉糖和大大的搪瓷茶缸,里面盛满了泡成深红se的浓茶。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等着自己的主帅宣布吵架开始,不,是会议开始。
“诸位。”蒙得里哥顿了一下,环视着下面众人,看着他们手中的大茶缸微微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方才又开口说道:“我们开会的目的是制定战略战术而不是无休止的吵架!现在我们与大唐军队已经近在咫尺,双方都在积极备战,相信这次会议的重要xing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下面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大唐那些人还积极备战,我看积极挖沟还差不多。”
蒙得里哥的话被打断,自然很不高兴,咳了一声之后还没来得及批评这个随便插话的家伙,已经有人接口道:“难道挖沟就不是备战?现在这条沟横在我们面前,过也过不去,不就是大唐人积极备战的结果吗?”
先前说话的人很不屑的咧着嘴说:“打仗就是要真刀真枪,挖个沟缩在里面,那不是战士,是乌龟。”
“你说谁是乌龟?!”
蒙得里哥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知道,今天的会议又要走惯常的程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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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加纳多元帅的判断是相当正确的,会议一直在紧张激烈的气氛中进行着,蒙得里哥无数次站起身来想让所有人全部闭嘴,又一次次无奈的坐了回去。他深知只要自己强行命令所有人不许吵架的话,那就没人再说话了,也就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吵呢,起码可以畅所yu言没准谁就说到了点子上,然后大家就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分析提出一个个可行xing方案,从中选出最优者加以执行,最后取得战争的胜利……
想法无疑是美好的,可惜,自己却是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有亲兵进来,见惯了这种会议场景也不以为奇,径直走过来俯在蒙得里哥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加纳多元帅很厌烦的皱了皱眉毛,牵动了脸上的肌肉显得有些面目狰狞,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本帅听不清。”
“大人,有个信使非要见您,说有信件务必要亲自交到您的手里。”亲兵双手放在嘴边拢音,扯开喉咙大喊。可惜,他忘记了离元帅大人的耳朵远一些。
蒙得里哥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本就被吵得头昏脑涨的他此刻更是觉得头都有些大了,很不耐烦的问:“谁派来的?”
“他不说,非要见了大人您的面才肯说。”
蒙得里哥又皱了皱眉,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几下,接着看了看场内正在口沫横飞互相攻击的属下们,坐下来将鞋子穿上。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会议继续。”却是无人听见,加纳多元帅也懒得再说,整了整长衫很威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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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大人,乞退左右。”
没想到信使上来既不行礼也不问候就说了这样一句话,蒙得里哥方才在会议室里的压抑一下子爆发出来,看着那人一身大唐的衣着,几乎是咆哮般喊道:“你是什么人尚且没说,就要本帅退下左右,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素闻你们大唐是礼仪之邦,怎么连通名报姓这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兀自在提要求?!”
信使好像没听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元帅大人,乞退左右。”就连音量和语调都没有丝毫改变,宛如复读机一般jing准。
蒙得里哥怒了,暴怒。他指着对方的鼻子圆睁双眼怒斥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句话本帅听过,但那是大唐的规矩,不是我们加纳多的。莫非你还真以为本帅不敢杀你?”
“大人,杀我一人事小,耽误了您的进军大计,那事可就大了。”信使的态度依然从容不迫,就好像蒙得里哥要取的是别人的脑袋一样。
蒙得里哥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目光盯在那个信使的身上,缓慢的说:“你……你说你有帮我进军的法子?”
信使笑了,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居然也笑得无比灿烂。“元帅大人,假如您坚持不屏退左右的话是无法知道这个办法的。同样,您更加无法从一个死人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