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室有九鼎,楚王问其大小、形状,诸侯皆以为其有不臣之心。
而李乾松的言语,却比问鼎更加直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太后紧紧的攥着范老夫人的手问:“姐姐,你可知道这个李乾松是想干什么吗?抓我们两个老太婆来有什么用处呢?”
几十年前姐妹二人未出阁时脾气秉性大致相同,但后来一个嫁给了南征北战的将军而另一个则是入了后*宫,当了太平天子的皇后,人生的轨迹从此变得不尽相同。范老夫人胆子更大更坚毅果敢,而太后则更擅权谋。所以在被劫掳的时候,范老夫人显然更有用处一些。她皱着眉沉思良久说:“应该是这位云岭大公想拉拢拙夫,所以将你我二人请到这里。好在他还不知道你是太后,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
……
灯火很昏暗,而且还在不断的跳动,照得云岭大公的面色闪烁不定。几十年来,他一直将颠覆帝位作为自己不朽的事业,可惜前些年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好不容易加纳多派了个穆兰塔来攻打大唐,却又是无疾而终,以至于他一直没有机会。
好在加纳多人并没有放弃,那么自己更没有理由放弃。
李乾松在昏黄的烛火掩映中,抬起头问自己的幕僚,“京城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嗯,主要是关于太后的。”
幕僚低下头恭敬的回答:“回大公,并没有。”接着又问:“属下不明白大公为何突然关心起太后来了呢?”
李乾松并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我怀疑范老夫人身边的那个女子,就是当今太后。”
幕僚被吓了一跳,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之后问道:“大公,您是因何怀疑,可以说说吗?”
李乾刚上身前倾,很认真的说道:“你没发现她们两个人长得很像吗?”
幕僚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说:“大公,在下倒是觉得,人要是老成了那个样子,都很相像,没什么出奇的。”
……
……
所谓云岭地僻只不过是李乾松谦虚的说法,实际上二位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可谓相当奢华,但这些如果与第二天的午宴相比,那就不算什么了。
龙肝凤髓这些自然是没有的,但猩唇燕窝这些摆在这张桌子上却显得平常得很。李乾松优雅的端起酒杯殷勤劝酒,崇山峻岭中的果子酒别有一番风味,两位老夫人都喝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脸上也都泛起了红晕。
“姐姐,没想到这偏僻所在酒水倒不错,比京中的那些要强得多了,要不是国家目前是多事之秋,倒真应该在这里多住上几日,好好享受一下才是。”太后提起杯。悄声对范老夫人说完之后又微微一笑,“姐姐,我敬您。”
范老夫人碰杯饮完之后故意大声说:“云岭大公慷慨好客,老身在京中也多有耳闻,果然传言非虚。既然主人如此盛情,那我们老姐妹可要在这里多叨扰几日了。”
“好说,好说。”云岭大公笑容可掬的站起身来,“乾松敬二位一杯可好?”
“好,多谢主人款待。”二位老夫人一同站起,举杯一饮而尽,衣袖向下滑了半分,露出四只镯子……
……
……
“这回你看到了吧,她们戴的镯子都是一模一样,一个翡翠一个墨玉,该不会再怀疑了吧?”帐内,李乾刚很自信的对幕僚说。
“大公,她们既然关系要好的话,镯子换着带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呀。在下觉得要是单凭这点就认定那位老妇人是太后的话,未免有些过于牵强。”
李乾松摇摇头,显然对幕僚的意见很是不以为然,但作为一个能够广开言路的主子,他还是又问了一句,“那要怎样你才肯相信呢?”
“除非她亲口承认。”
这个难度未免太大了些吧,要是可以亮出身份的话太后又何必夹杂在范家的队伍中回乡祭祖呢?扫个墓尚且遮遮掩掩,更何况现在是被软禁起来,当然更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了。李乾刚皱起眉头说道:“这个条件未免太苛刻了一些,还有别的方法吗?”
“或者……让范老夫人承认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