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家,花艺名门,插花技能满点,可这插花,终究是女子擅长的东西,也是女子做出来才最为有美感。
奈何,川岛家的男人在商业界的成绩并不足以取代花艺界的名声。川岛家靠的是女人,这种传言久盛不衰,也很正常。
迹部景吾已经留了情面,只说川岛家是靠女人起家,而没说川岛家现在仍旧靠女人吃饭。
“怎么?川岛夫人还有什么想说的?”迹部景吾丝毫不怕惹川岛夫人生气,语气生硬,态度高傲。
“迹部君,想带人,请自便。”川岛夫人侧过身,将前路全部展现在迹部景吾面前。
她一介女流之辈,打理整个川岛家,筋疲力尽。
想要寻求丈夫的安慰,在结实的臂膀上靠一下,都被这个年轻人阻拦住,不让她通知她的丈夫。
她也竟然就这样屈服在他的魄力下,也许,不仅仅是魄力,还有行动力。
她在看到院中的男孩时,以为迹部景吾不肯进院是因为不敢面对,她真的以为迹部景吾会妥协,甚至会拉下面子,恳求她。
可是迹部景吾是谁啊,他会怕?
他会有这种不华丽的情绪?
昂首阔步,坚定地走进院的他,让川岛夫人彻彻底底陷入了迷茫。
曾经,她以为川岛家总有一天能够赶上迹部家,她以为迹部家不过是早一步在商界发展罢了,她的丈夫现在也在商界努力了,总有一天,在她还能睁眼看世界的时候,她能够看到川岛家成为商界龙头。
曾经,她以为自己有两个令她骄傲的女儿,川岛家不可能会败落,她的大女儿和迹部景吾同样年龄,她的小女儿,现在也是院中这个男孩的朋友。
川岛家不弱,不弱的……
明明是坚不可摧的,却从内部开始瓦解。
“哈呼……哈啊呼……”哈欠连篇的板垣默语看着屈尊睡在大通铺榻榻米上的一众妇人,少女,踱步走到窗前,看着前方的池塘,困意更甚。
宁静和谐的景致怎会让人不放下紧张感,让困意趁虚而入?
某位大爷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
板垣默语有心事,哪怕再困,也终无法睡着。
站在她身边的人,只有迹部景吾,这里一屋子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森川春熙的同党,对于她来说,都是敌人。
轻手轻脚打开窗户,跳出房间,刚往池塘边走,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板垣默语眉头轻皱,唇上的笑刚要下滑,就看清了眼前的人。
“川岛小姐。”
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川岛浅香从树影中走出,面带忧色,却仍旧打起精神,对板垣默语亲切道:“板垣委员长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委员长这种职位仅限学校,出了校门,还这样唤我,听起来倒像是捉弄人呢。”也许是川岛浅香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好,也许是板垣默语精神紧绷,需要一个说话的人,总之,她意外地开起了玩笑。
“那我也直呼默语可好?那我们现在是交换称呼的情分了,默语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川岛浅香盯着板垣默语的眼睛,她印象中,板垣默语永远带着不深不浅的笑,将人隔在她自己砌起的高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