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更僵,板垣默语转身,步子平稳有力地走到迹部景吾面前,倔强而淡定地抬起脸:“景吾,我不会因为有你在就让自己变成废物。”
细密的睫毛眨了两下,沉静明亮的眸子含笑:“而且,我只是要去洗洗手,偷跑这种事,你觉得我会做吗?会在你面前做吗?”
“景世觉得妈妈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吗?”转而又问起迹部景世。
迹部景世很诚恳,“母亲大人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父亲大人,我们误会母亲大人了。”
板垣默语终于笑得舒心了,她弯弯的眉眼无处不表露着她的愉悦。
迹部景吾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真不知道这个儿子是像谁,这么好唬弄,看来他以后要好好教教他。
“还是景世乖,景吾,你说是不是?”继续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等着迹部景吾回答。
迹部景吾没有回答,只是抓过儿子的手,带他去找竹本。再在这里和板垣默语废话,他都要觉得自己蠢了。
看着远去的父子俩,板垣默语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板垣默语心里一直很不安,紧绷着一根弦,在碰到川岛浅香后,她才稍微放下了点心,可沉闷如石块压着自己,那种想要呐喊、尖叫,却又不能的压抑感充斥着她整个人。
川岛宅,这是个比水岛更加让她不喜的地方。
花红柳绿,阳光灿烂,亭台楼榭,鸟啼蛙鸣。
多么美好的地方,可这里的氛围却并不像表面上这般宁静和谐。
永远平静的池面,如一潭死水,永远端庄的人们,如一群傀儡。
她并不想去挖掘川岛家底下有多少沉重的事,也不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她来到这里不过是因为迹部景世。
不过……是因为藤纳户组织,也许,说是森川更合适,森川把事情安排在川岛宅。
如若夏木树里真的是去森川春熙那做卧底,那么,她就应该提前提醒他们,看好川岛花见。
板垣默语将手浸在洗手池中,水中的手折射出诡异的形状,连同思维都诡异起来。
不……她不该怀疑夏木,夏木不是那种人。
森川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她绝对不能上了她的圈套。
定下心神,板垣默语见到镜子里的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人,这刚稳住的心又惊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警戒心这么低了?一个大活人离她这么近,她都没有发觉!
是森川给她注射的麻醉剂留下了后遗症吗?
“默语想要把手洗破吗?”
“只是想借着水去去热,川岛家不会计较这些水吧?”板垣默语挂着笑,用毛巾擦了擦手,才镇定自若地对上川岛浅香。
“怎么会,我们家还没这么小气。”
一阵静默。
“听说,你要去水岛,和你打个商量,我们一起吧?”川岛浅香眉眼中隐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