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怔了一下。
“不是么,”富岳清清楚楚地望着过去的好友:“那个美好的我是你的臆想。水门,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道歉,也不觉得做错什么。你和我都想拯救杯子里的水,做法不同,这就是根本的不同了。”
有人说过这样的故事。
青蛙半路带蝎子过河,过河前,青蛙对蝎子说,我背着你,可千万别扎我。蝎子安慰它,怎么会呢,我不识水性,掉下去就淹死了。
行至半路,蝎子还是扎了青蛙,同死。
习惯使然,非为其他。
他自始至终不做解释,如今尘埃落定,可以解释了,那个人却也明白过来了。
如此,何妨说得多一分透彻清楚?
“那你救我呢?”
“原城玲子临死前说过……你也听过,如今你既然没死,她就是胡说八道。”富岳眉间森冷,随即又淡淡:“我不是不介意的,命运之说,以前觉得荒谬,现在想想,好像运气总是不在我这里。”
水门哑然。
你又怎么会相信命运?他忍不住要说出口,却又忍住了咽下。
“我信我的,你不必介意……睡吧。”富岳叹了口气,又摇晃了一下站起来,拉上拉门。
房间里旋即一片黑暗。
水门轻轻吸了吸鼻子。
他把枕头重新塞在脑袋下面,看了看门缝。铺好了被子,躺了下去,心绪久久难平。他看了又看,好像有一股热流在胸口缓缓流动,烫的他无法闭上眼睛。
那个人,一贯走得很远很远,不肯回头。你大可以骂他一条道走到了黑,反正他也听不见,也不肯听。有朝一日,他停下来,与你说话,说前路漫漫,也许往事皆非,说从此寸步难行,命运使然。
命运使然?
眼睛里酸涩的要流下泪来,水门轻缓呼吸,睁着眼睛,许久许久,才慢慢闭上了。
命运何等苛待他们。
过了春天,木叶学校就要开始新一年的新生入学了。
春光大好,树梢上冒出几个绿芽,山涧里冰雪初融,到了三月渐次第就有花俏上枝头,好不烂漫。
火影大人也是要去新生入学致辞的。
到了春天,事情还是多得很,大概是知道火影时间金贵,致辞的时间缩短到了短短十分钟。致辞之后,家长们就能带着孩子去教室里,该拿书的拿书,该找老师沟通的找老师沟通,总之就没火影大人什么事情了。
卡卡西对于忍者学校的回忆,大半都在无聊和父亲的训斥之中浮现。天才都是不同凡俗的,说起来,倒是比他还大一岁的带土每每被火之意志搞得眼泪汪汪,还要撒谎眼睛里有沙子,不知该说他呆还是笨。
现在看看,带土比他活得努力有趣的多。
自从进了暗部,任务的危险程度和中忍时期不可同日而语。同伴彼此之间倒也默契,写轮眼融合的很好,卡卡西渐渐有了“复制忍者”的美名。
旗木家的刀术,倒是没有被他发扬光大。
晚上快要回去的时候,老师忽然叫他过去吃晚饭。
卡卡西有心要拒绝,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虽然表面上看不大出来,骨子里还是挺体贴的卡卡西心想也许是师母走了,家里冷清了许多,陪陪老师也好。
……哪里冷清了。
趁着水门在厨房忙碌,卡卡西看了看宇智波鼬,也任由对方打量了一会儿,他们一边看顾一个,不让佐助和鸣人哇哇叫着去抓对方的手,看上去倒好像是两个小的被欺负了一样。
“卡卡西桑。”
虽然是敬称为什么我背后一冷呢,卡卡西心不在焉的抓住鸣人马上要塞在嘴巴里的拳头,点了点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
宇智波鼬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平静的点点头,又移开了视线。
卡卡西哄小孩的水准十分糟糕,也压根没打算哄那个即将要入学的。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阿渊这两天又跑去干别的了。
也许是因为前面一段时间断更,好像捡起来有些断断续续的。
好不容易写到这里了,再过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