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万万没想到,耶律澜终于在怨恨中默默地变态了。
孟珂眼皮子直跳,“耶律澜穿着女装就出城了?他该不会打算色丨诱李元昊吧……”
中年男人淡淡道:“耶律澜离开前,将所有火药都装上马车。”
“太好了!”孟珂露出欢喜的神色,“只要耶律澜和李元昊这两个蠢货同归于尽,我答应辽皇和西夏皇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样就能帮到那个人了!办成这件大事,看谁还敢瞧不起我的本事!
中年男人脸色一僵,“你的委托人是耶律隆绪和李德明。”
孟珂点点头,“是啊,难得你对这种事感兴趣。”
孟珂和中年男人分工不同,孟珂是最低层的杀手,直接接触委托人,为了杀死[目标]无所不用其极。中年男人是更高一层的[钉子],[钉子]顾名思义,是扎根在固定地方的人。大宋境内所有州府都埋着[钉子],[钉子]负责杀手的后勤保障和情报收集。中年男人是开封府的[钉子],也是统领各州府的[总钉子],表面看着貌不惊人,实际能力相当出众。
按理说,中年男人不该多嘴打听孟珂的任务内容,但孟珂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没什么防备就说了。“我一次接了两个任务,一个是辽皇耶律隆绪要杀死让他蒙羞的耶律澜,一个是西夏皇李德明要杀死功高震主的李元昊。我同时接近李元昊和耶律澜,本想一石二鸟让他俩同归于尽,顺便再一箭三雕嫁祸给展昭。”孟珂遗憾地摇摇头,“可惜展昭有赵臻护着,总能逢凶化吉。”
中年男人眼神闪了闪,起身收拾孟珂吃剩的饭菜。
“我回去了,你老实呆着吧,计划成功了我再来通知你。”
“你开什么玩笑呢。”孟珂笑得得意,“我亲手炮制的好戏,自然要亲眼看到最后!”
中年男人抿了抿嘴,“你还是别去了,被开封府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孟珂却满不在乎道:“到时候炸药一点,他们忙着逃命还来不及,不会发现我的。”
中年男人还想再劝,孟珂已经耐烦了,“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啊,你不是沉默寡言吗,怎么关键时候满口唠叨没完没了。”这臭烘烘的的地方,孟珂一刻也不想多待,运转轻功踩着水面走了。
为了方便隐藏身份,中年男人跟所有普通人一样,从没学过武功。此时只能站在原地叹气,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疑惑不安的神情。
粗心的孟珂和不通武功的中年男人都没发现,高高的货仓顶端趴着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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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白玉堂大海捞针似得寻找孟珂,正好走到码头附近。
中午的码头熙熙攘攘十分热闹,白玉堂嫌这里气味太大,不肯靠近一步,展昭只好自己拿着画像询问船工。白玉堂正在眺望远处的码头仓库,就见展昭走回来耸耸肩,“看来这里也没有。”
白玉堂指指仓库,“仓库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我们过去看看。”
展昭偷撇道:“你还是在这儿等着吧,仓库那边什么臭味都有,别把白少爷熏晕了。”
白玉堂内心经过激烈地挣扎,才对展昭道:“早去早回。”
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成功吐糟了白玉堂,展昭志得意满走向仓库,没想到迎面遇见一个熟面孔。展昭有轻微的脸盲症,有时候看一个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加上面前这人长得太普通了,一时半会儿就没想起来。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展昭闻到这人身上有股子异味儿,就像仓库那种霉臭味儿……
展昭没认出来,一直目送他背影的白玉堂却认出来了!
白玉堂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立刻认出中年男人是王有才。几个月前王有才被蝶舞蒙骗,带她回开封落户,惹得家中老婆来开封府大闹,后来蝶舞顺势留在开封府,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王有才的视线和白玉堂对上,立刻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陪笑道:“这不是白五爷吗!上次之后好久没见了,码头上又脏又臭您怎么来了,刚才隐约瞧见展大人,我都没敢认。”
白玉堂拿出孟珂的通缉画像,“王老板见过这个人吗。”
王有才结果画像仔细瞧了瞧,“没见过,这不是前段时间的通缉犯吗。”
白玉堂收起画像,“看到这个人记得去开封府报案。”
王有才点头哈腰极尽谦卑,“您就放一百个放心吧,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窝藏通缉犯啊。”
目送王有才离开,白玉堂摸摸鼻子:王有才身上有股霉臭味儿,而且刚从仓库那边过来,他一个大老板,只身去仓库做什么?何况他们正要找孟珂,就遇见和蝶舞有过接触的人,是不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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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王有才擦身而过,也没在意,正要往仓库那边走,迎面跑来一个脏兮兮的少年。
少年跑得飞快,一路撞翻不少货物,引来一片咒骂声。少年看到展昭双眼一亮,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展昭面前。“不好啦!仓库里有人说要害你,还说装了一车火药,是西夏和辽国的阴谋啊!”
少年前言不搭后语,展昭听得一头雾水,但几个关键词还是抓住了。
展昭拍拍少年,“你别着急,一件一件慢慢说。”
这时白玉堂走了过来,他本想和展昭说说王有才的事儿,却认出说话的少年,就是前几天在街上故意撞他的小乞丐。小乞丐看见白玉堂,难得扭捏一下,仰着脖子骄傲道:“我刚才听到重要消息,你的人情就算还了,我以后不欠你了!”
白玉堂随性而为,一开始帮助小乞丐,只是单纯看他顺眼,并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见小乞丐虽然脏兮兮的,但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看来在[清贫巷]的生活不错,已经能养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