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对福泉道:“你给他们做裁判,随便找个签筒什么的,用抽签决定每个人的上场顺序。胜者晋级,败者退出,所有人都点到为止,不许伤人性命,不许使阴招,更不许故意放水,违反任何一条就逐出暗卫永不录用!若有求情者同罪论处!”
赵臻平时说话都和颜悦色,甚少有这样严厉的时候。
“擂台上成功失败靠武艺,抽到好签坏签却是靠运气,俗话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现在有谁不服气可以大声提出来,如果现在不提,等比试结果出来了,谁也不许在背后说三道四。你们都是皇家暗卫,不是菜市场分斤拨两的小贩,更不是后宅里争宠斗艳的小妾,能不能有点格调!”
打发走蔫头耷脑的暗卫和四处找签筒的福泉,只有承影还站在原地。
赵臻道:“你去做评委,看到滑头鬼脑的留意一下,回来告诉我。”
承影不屈不挠看着赵臻,赵臻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终于还是承影妥协了,一步三回头离开寝殿,背影凄凄惨惨戚戚,那个萧索呦~
白玉堂看着承影的背影,忽然道:“昨晚你们发生了什么?”
“噗咳咳咳咳咳咳……”赵臻被一口茶水呛住了,咳嗽声惊天动地!
白玉堂表示满意:一口茶之仇,谁叫你刚才吓唬我家猫咪。
展昭白他一眼,搂着咳出眼泪的小徒弟拍拍背,“你可别把承影惹急了,上回的教训不会忘了吧。要不然就让承影跟着我吧,有我看着他绝不会出乱子,留他在你身边终究是个隐患。”
白玉堂一听就急了,有赵臻这个拖油瓶还不够心塞吗,再招来承影这个背后灵,往后日子还过不过了?以承影的个性,肯定会拿出全部精力搅黄自己的好事,以便快速被嫌弃,回到赵臻身边。
白玉堂对赵臻使眼色,赵臻无奈道:“师傅不用担心,承影没那么容易被激怒。”
赵臻蹭蹭展昭温热的手掌,“师傅你也知道,我和承影之前建立的信任全都打了水漂,而且信任这东西就像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一旦土崩瓦解,再想重新建立简直难如登天……”
赵臻叹气,“我俩现在这么朝夕相处着,总不能每天啥事儿都不干了,天天你猜忌我我防备你吧?为了能和平共处,我俩必须建立最起码的‘共识’,为了建立这个共识,他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现在我给他一个底线,他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如今的承影不比从前,我会主意把握分寸。”
展昭长出一口气,同情地看着赵臻,“你活得真累……”
赵臻笑眯眯地反问展昭,“做什么不累呢?”
展昭想了想,歪头一笑,“也对!”
白玉堂靠着椅子打呵欠,“困死了,猫儿回家睡觉。”
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却要早早面对风雨打击,小小年纪和一群牛鬼蛇神玩心眼儿能不累吗?但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做皇帝累心,难道做个老百姓就不累吗?所以大富大贵也好,平平淡淡也好,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赚钱再多也不如活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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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告别赵臻回家睡觉。
白玉堂始终对白衣女鬼的事耿耿于怀,但他不想让展昭也跟着担心,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展昭只是性格迟钝,又不是傻子,一眼看穿白玉堂心不在焉,突然伸手猛戳他痒痒肉!
白玉堂肩膀一缩,无奈地看着展昭,“猫儿,大半夜干嘛动手动脚的。”
展昭戳得更开心,“笨耗子!动手动脚当然要趁着夜黑风高,光天化日还得了!”
白玉堂挡了两下没挡住,被展昭开心的笑脸勾了魂魄,自己也开始动手动脚。于是两位大侠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纠纠缠缠着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两人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停止了动手动脚的小游戏。
两人轻功绝世,又是回自己家,就没敲门叫门房,纵身一跃翻墙回家。
庭院中有一处白玉堂最喜欢的假山,假山的高度很高,足以俯瞰附近所有的楼阁。假山顶端被人工打磨成平台,石桌石椅一应俱全,绝对是个夜里乘凉赏月的好地方。
展昭白玉堂背靠背,坐在高高的假山上赏月,一时间竟有种[手可摘星辰]的错觉,白玉堂错身躺在展昭腿上,喃喃道:“猫儿,我不想回去了,晚上就睡这里吧……”
展昭笑着捏捏白玉堂俊俏的腮帮子,“现在是什么月份,你想冻死我呀。”
白玉堂闭上瞳色稍浅的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展昭坏笑着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
白玉堂屏住呼吸就是不睁眼,他会龟息功,装死到天亮问题不大!
展昭似乎也想到这一点,松开捏鼻子的手,准备试试其它方法,忽然……
展昭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神,“小白,我是不是眼花了……”
白玉堂闭着眼睛装死,心说:这么简单的骗局,我才不会上当呢!
但是展昭很久很久很久都没反应,白玉堂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第一眼看见展昭精致的下巴,展昭双眼直勾勾看着前方,脸上表情神秘莫测,一点点疑惑,一点点惊奇,还有一点点跃跃欲试。
白玉堂终于坐起来,顺着展昭的眼神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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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白衣女鬼就在空中摇摇晃晃地飘着!
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