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丑子和刀疤脸,喝了一晚上的酒,两人一直喝醉在了桌边。
巧雁原本想要借着两人酒醉逃跑的,可是奈何身上的绳索绑定太牢,还有被云晟毅和矮丑子踢的那一脚,实在伤的厉害,好像肋骨断了一般,最后竟然脱力给睡着了。
等巧雁醒过来当然时候,迷迷糊糊的发现天已经都亮了,巧雁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日上三竿,那黑刀疤才被丑矮子给叫了起来。
“我说大哥,你灌了我那么多酒,咱俩睡的那么死,你也不怕那小践人跑掉。”矮丑子有些不快的道。
黑刀疤哈哈一笑,“跑?怎么可能,某昨日给她的粥里,下了迷1药,她怎么跑,说不定她现在还在睡着呢。”
矮丑子听了黑刀疤的话,再仔细去看巧雁,果然见她还睡着。
“大哥,你也真是的,也不告诉某一声。”矮丑子道。
“告诉你,她不就听见了,那她还怎么肯喝,她肯定还想着,等咱们喝醉了,她好趁机逃跑,可她却想不到,某会在粥里下了迷1药。”黑刀疤笑的得意。
“大哥真是有手段,小弟我还要同大哥多多学习才是。”矮丑子谄媚的道。
黑刀疤挥挥手一笑,又道:“某进昌乐坊新芜巷走一趟,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给跑了。”
矮丑子立即应道:“大哥放心,某定会看紧了她的。”
黑刀疤这才放了心,匆匆去了昌乐坊。
等黑刀疤才刚一走,那矮丑子就向巧雁摸去了,看巧雁还没醒,矮丑子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就在巧雁身上摸来摸去。
胸口上的痛楚,让巧雁转醒,就见那矮丑子,正撅着一张臭烘烘的嘴,向自己拱来。
巧雁吓的一边哭一边躲,可她被绑着,身上还受了伤,哪里躲得过那矮丑子。
巧雁长这么大,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她拼命的哭拼命地躲,可那矮丑子就是不肯放过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院门口,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那矮丑子顿时一蹙眉,不满的叫道:“谁啊谁啊,大清早的,就搅了某的好事!”
“还不快滚来给某开门,不想活了是不是!”
巧雁顿时听出来,来人的声音,正是云晟毅的。
巧雁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一听来人是云晟毅,那矮丑子“哎呦”一声,立即奔过去开门,口中还道:“原来是云郎君,云郎君稍等,云郎君稍等啊。”
矮丑子奔到门口,刚开了门,就被云晟毅一脚踹翻在地,“这么久不来开门,让某好等,你真是该死!”
矮丑子也不敢回嘴,云晟毅也不再理会他,一边匆匆往里面走,一边道:“那小践人呢,是不是让人救走了?”
矮丑子听了一愣,赶忙道:“怎么可能,刚才某还同她……”
矮丑子的话还没说完,云晟毅一脚将房门踹开,就见巧雁被绑在榻边的地上,衣裳凌乱,衣服被人凌虐的模样。
看见巧雁那白花花的胸脯,云晟毅大力的吞了吞口水,而后才察觉到自己失态,赶忙绷起脸道:“不是让你们将她卖去暗门子,怎么她还在这儿?”
“是想,想……”
矮丑子才想说,想将巧雁的脸养好,可话到嘴边,就赶忙咽了下去。
这个云郎君本来就不好惹,云家虽然不算什么,可惹到了方家,那可不是好玩的。
矮丑子这一结巴,云晟毅立即察觉到了什么,顿时大怒,一巴掌扇在了矮丑子的脸上,吼道:“你们两个竟然想要骗某,是不是?不按某的交代办事,某定要将你们两个好看!”
突然挨了打,矮丑子也急了,可顾及着方家,他只要忍了下来,道:“云郎君的话,我们兄弟二人岂敢不听,只是昨夜太晚了,再加上某从没见过这么嬉皮内柔的小娘子,便想留下来自己玩一玩,然后再,卖去暗门子,谁知道某这刚……云郎君您就来了。”
矮丑子这话一出口,云晟毅的目光就又落回到巧雁的身上。
巧雁被辱,适才气急一下子厥了过去,这会儿子还没醒,丝毫不知自己此时,正赤果果的暴露在云晟毅的眼皮子底下。
云晟毅从不知,原来一个小娘子还有这么大的魔力,顿时觉得气血逆行,吞了吞口水,道:“你碰过她没有?”
矮丑子一愣,再看云晟毅的眼神,赶忙道:“没有没有,她还是干干净净的。”
云晟毅听了,立即道:“出去。”
矮丑子愣了愣神,没有反应,云晟毅不快的又道:“某叫你出去!”
说着,又给了矮丑子一脚。
矮丑子被云晟毅踹了一个跟头,哎呦一声痛呼,跌跌撞撞的滚了出去。
昌乐坊中新芜巷的巷口,黑刀疤才刚走进去,就被人一棍子给打晕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人用一桶冷水给泼醒的。
黑刀疤被扔在一个黑漆漆的,没有人的屋子里,甚至他连是谁将他用水泼醒的,都没有看到。
“你们是谁,干嘛绑某,某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快放开某!”黑刀疤不禁有些害怕,他叫着闹着,可身上的绳子怎么也挣不开。
直到黑刀疤折腾的精疲力尽,又冷又绝望,一个声音才从他的背后响起:“你还有一个兄弟,又矮又丑,是不是?”
黑刀疤听到有人突然在他背后说话,吓得顿时打了个哆嗦,而后赶忙挣扎着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一身黑,带着面具,双眼散发着蓝色幽光的男子,立在他的背后。
“你,你是什么人?”黑刀疤有些结巴的道。
章仇擎苍冷冷一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反问我的余地?”
章仇擎苍说着,就用冰冷的刀锋,拍了拍黑刀疤的脸。
黑刀疤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来人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暖意,冰冷冰冷的像个死人一般。
章仇擎苍手中的刀尖,顺着黑刀疤的脸一路向下划,直到胸口处,突然一用力,只听那黑刀疤一声凄厉的尖叫,顿时叫道:“别杀某,别杀某,某说,某什么都说!”
章仇擎苍冷冷一笑,“肯说不就得了,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有个,长得又丑各自又矮的兄弟。”
黑刀疤赶忙点头,这会儿早将什么兄弟情谊扔到了一边,“有有有,他外号矮丑子。”
章仇擎苍暗中点了点头,又道:“你们昨日,绑了个小娘子,是不是?”
黑刀疤一愣,赶忙又哭道:“好汉,某同矮丑子一天绑好几个小娘子,您说的是哪个啊?”
黑刀疤一边说,一边回忆着,昨日到底绑了什么人家的小娘子,竟招来如此杀身之祸。
黑刀疤想了一溜够,都没想到巧雁的身上,毕竟一个婢子,能有什么门路。
章仇擎苍顿了顿,道:“某提醒你一句,云府。”
黑刀疤听了大惊,这才反应过来,果然是巧雁这个祸害,弄的他如此倒霉。
黑刀疤叹了口气,“的确有一个从云府绑来的小娘子,只是那个婢子,是云府的大郎君让我们绑走的啊。”
章仇擎苍哪里管得了,是不是云晟毅让他绑走的巧雁,立即问道:“此时那小娘子人呢?你们有没有将她怎样?!”
黑刀疤赶忙道:“那云郎君,让我们将人卖去暗门子,不过我同矮丑子虽然不是好人,也不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啊,我们给她买了药擦了脸,正安置在我们自己的院子里养伤。”
章仇擎苍可不信黑刀疤的这些鬼话,只道:“说,你们的院子在哪!不然我直接杀了你!”
黑刀疤听了,不敢犹豫,赶忙道:“就在旁边保宁坊中……”
章仇擎苍听完,便道:“先留着你,你若敢骗我,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敢不敢,好好饶命!”
章仇擎苍出了屋子,立即派人将黑刀疤严密看管了起来,而后带上几个人就向旁边的保宁坊冲去。
章仇擎苍刚带着人,冲到黑刀疤所说的院子门口,就见司徒策的马车迎面驶来。
“司徒策,你怎么会在这里?”章仇擎苍立即问道。
司徒策刚忙道:“四娘子派人将我寻去,让我派人跟踪云晟毅,我的人才跟踪云晟毅到了这里,就立即来报给我,我估摸着巧雁可能就在这儿。”
说着,司徒策也道:“你又是怎么会在这儿的?”
章仇擎苍回道:“那个黑刀疤脸的大汉,今日去了新芜巷,我的人看见他,就见他打晕带回来了,他说他同矮丑子的老巢在这儿,巧雁也在这儿。”
“那还等什么,快带人进去看看,四娘子还等着消息呢。”
司徒策说着,就要往里走,却被章仇擎苍给拦了下来,“司徒,你不要进去了,万一被云晟毅瞧见就不好了。”
司徒策想想也有道理,这才点了点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章仇擎苍一点头,这次才带人冲进了院子。
院内,矮丑子扒着巧雁和云晟毅所在屋子房门的门缝,正往里看的尽兴,谁知突然就听一声巨响,院门就被人踹开了。
矮丑子顿时极了,“哎呦个黑,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踩到某的头上来了!”
矮丑子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群黑人汉子冲了进来。
矮丑子一愣,“你,你们是什么人?”
矮丑子话没落音,就被不知什么人踹翻在地。
“绑起来,别让他跑了!”章仇擎苍吩咐道。
章仇擎苍一边说着,一边一脚踹开了房门,就见云晟毅正脱力的俯在巧雁身上。
章仇擎苍的眸子就是一暗。
云晟毅听到声音,顿时骂道:“好大的胆子,竟敢……”
云晟毅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他的眼前就是一暗,被人当头就是一通暴打,打的晕死了过去。
云晟毅晕过去之前,好像只记得,看到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章仇擎苍一脚将云晟毅从巧雁的身上踹了下去,偏过头解开披风,扔到了巧雁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罩了起来。
此时的巧雁,早就因为愤恨羞愧的昏迷了过去,章仇擎苍不由得叹气,不知道该如何向冥漠雪交代。
就在这时,司徒策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也是一愣,随即沉下了脸。
司徒策二话不说,袖子一挥,就见他手中的银光一闪,两支银针就钉在了云晟毅的小腹和下身。
司徒策淡淡的道:“将她放去我的马车上,再寻个女子照顾她。”
说着,司徒策顿了顿,又道:“别忘了,让人将银针罢掉扔了。”
章仇擎苍这才看到云晟毅的身上,有两支司徒策的银针,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司徒策冷冷一哼,“不过是让他以后都不举罢了。”
章仇擎苍叹了一口气,“即便是你废了他,可咱们怎么向主子交代?”
司徒策沉默了片刻,道:“只怕她,早就该想到了,她没有那么脆弱。”
* * *
东偏院,冥漠雪正在房中打坐,就听窗子外面响起几声敲打声。
冥漠雪睁开眼睛,快速下榻走了过去,推开窗一眼,外面放着一封信。
冥漠雪赶忙拿了进来,再看四周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冥漠雪赶忙展开信封,唇边刚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她的眼神就冷了下来。
月芽突然进来,看到冥漠雪的目光就是一骇,“娘子,您这是怎么了?”
冥漠雪收掉浑身的戾气,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巧雁找到了。”
月芽顿时一喜,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冥漠雪又道:“云晟毅那个畜生,糟蹋了巧雁。”
月芽惊呼一声,手中端着的茶盏掉落在地,热水溅了她一身,她都不曾知晓。
“怎,怎么会这样?”月芽哽咽的道。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冥漠雪说着,深吸了几口气,将信看完,这才将信烧成了灰烬。
月芽的眼泪止不住的掉,“娘子,那巧雁阿姊还能回来吗,她如今怎样了?”
冥漠雪摇了摇头,“她还在昏迷,以后的路要如何走,还要等她自己选,是离开这个伤心地,还是回来报仇,不管她怎么选,我全都会帮她的。”
冥漠雪的话还没落音,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四娘子在吗,婢子是正院的连翘。”
冥漠雪听了正院二字,眸子就是一厉,吩咐月芽道:“去开门。”
月芽赶忙擦干了眼泪,匆匆过去道:“来了来了。”
“连翘阿姊怎么过来了?”月芽开门道。
连翘见月芽满眼通红,便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眼圈都红了?”
月芽一边忍不住掉眼泪,一边擦了又擦,“刚才摔了一个茶盏,被四娘子说了几句,没事的。”
连翘没敢多说,只道:“夫人让我来通报一声,让娘子们都去趟正院,说是有事吩咐。”
月芽原本想将连翘让进屋去的,不过想到四娘子的脸色,就道:“麻烦连翘阿姊跑一趟了,我们娘子这会儿正不高兴,我就不让阿姊进去坐了,一会儿我们娘子就过去。”
连翘点了点头,“咱们都是婢子,谁有难处还不体谅,我这就走了。”
月芽送走了连翘,这才赶忙进了屋,对冥漠雪道:“娘子,大夫人让小娘子们都去正院,说有事吩咐。”
冥漠雪听了,冷笑一声道:“来的可真快呢,正好,我也该找她们一起算算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