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怀揣着对毁灭之魔如此平庸的微妙失落感,飞回到太阳船上,却看到图特远远避到了太阳船的另一头。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是他因为跟毁灭之魔近距离接触,导致身上携带了可以杀死埃及神明的毒气?
图特神情诡异地盯了他半天,木着脸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阿波菲斯整得这么惨。”
陆压想到自己一走过去,就把阿波菲斯吓得够呛的情景,试探性问道:“你们是不是都没人跟他打过架?”
“那可是埃及的毁灭之魔,谁闲着没事儿会去找他打架?”图特缓缓道,“我们不去招惹他,他还要对着太阳船张牙舞爪呢,要是惹怒了他,激得他真的来攻击太阳船,伤到了父神的尸体,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说句实在话,陆压直愣愣冲到第七国度时,图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就恨自己反应慢,没来得及抓住陆压,其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阿波菲斯被陆压惹怒了跑上来一口把太阳船给吃掉。
没想到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不说,阿波菲斯还被陆压虐得不要不要的。此时太阳船已经进入第八个国度了,图特扭头向后看去,看到舒和努特正站在船尾,伸着脖子对着第七国度荒凉沙漠里的抓狂搅动身体的阿波菲斯指指点点。
好吧,毁灭之魔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图特也没忍住,掉头站到舒的身边,感叹道:“阿波菲斯以武力见长,头脑倒是不怎么灵光,不知道他多长时间能够把这个死扣解开。”
努特扭头对着他笑了,翻手从衣服上揪下三片金叶子来:“我赌两天。”
舒轻轻摇了摇头,抄着手淡定道:“五片金叶子,三天。”他仔细观察过陆压打的那个结,盘盘绕绕得确实很复杂。
图特眼珠一转,正色道:“六片金叶子,我赌五天内他别想解开。”顿了一顿,又道,“我压的注最大,这些赌注就先由我保管,两位往后几天再守卫着太阳船巡游冥界时,还请对第七国度的情况多加关注。”
他说完就把舒和努特的八片金叶子都敛和起来,重新走到船头,凑到陆压耳边小声道:“白天你时不时来看着点,五天内阿波菲斯要是解开了结,你就再给他系上,赚的钱咱俩五五分。”
图特说完,却发现陆压神情极为诡异,似乎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忙道:“第一次合作,我吃点亏好了,六四分,你六我四,不能再多了。”
陆压其实是被惊到了,下注赌钱也就算了,堂堂智慧神赌钱竟然还要作弊,他早就发现虽然埃及神明同样是穿着金饰,但图特是除了拉神外身上裹得最严实,金子份量也最足的,可见这人还是很富有的。
只是没想到财富是这样子积累的,导致陆压有点回不过神来,听图特说了第二句后他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下巴。
金子不金子的倒无所谓,这倒是一个跟图特进一步拉近关系的好法子,陆压轻声道:“六四就好了,我初来贵宝地还得多靠您的提携。”
说完后他想了想,对着图特勾勾手指,跟他咬耳朵道:“阿波菲斯被系成蝴蝶结,我想这消息传到赫里尤布里斯城,带来的效果肯定是轰动的,想下注的神明一定不少,您要真想靠这个赚钱,不如玩得大一点。”
图特长长的鹤嘴微张,愣了半晌,用力点点头,带着几分激动道:“你说的太对了!”连地位尊崇的舒神和努特都有兴趣玩一把,何况是那些小神明,这一笔要做成了,吃三年不成问题。
但是风险和利益是成正比的,有机会赚得多,就可能赔得多,图特小声道:“万一要是阿波菲斯很快就解开了呢?”
陆压记得自己在洪荒中看到的人类开赌场,赔率都是根据下注量实时变化的,不论谁输谁赢,庄家都能保证大赚。
但具体怎么运作他也不清楚,指望图特进行这么复杂的数学运算就更不靠谱了,陆压便道:“这个好办,你先给舒神和努特神一点钱封口,我去重新把阿波菲斯系一下。”
也幸好阿波菲斯幻化成的蟒蛇足够庞大,体长将近千米,陆压脑海中闪过了几个中国结样式,可惜太复杂的他也不会,年少时和九位哥哥一起蹲在先天火属性灵根扶桑木上,跟着母亲羲和学过几种简单打法,到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图特神色鬼祟地去跟舒和努特商量了,陆压就地蹲下来,解下一截束腰,开始尝试打结,连蒙带猜编了半天也没理清楚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