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墨的鑫亿集团,在明目张胆的挑衅王朝帝国后,业界都开始进入到观望状态,尤其在乌墨来到本市后,厉昊南还没有大的举措和回应,而鑫亿集团继续大动静的进军王朝帝国所营项目时,因此,开始有各种版本的传闻流传出来。
商业圈最为敏感,尤其是王朝帝国以往的生意做的太广,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当初鑫亿集团趁着厉昊南生病下黑手,直接导致王朝帝国陷入困境,现在厉昊南这样不予回击,不少人开始大胆猜测,众说纷纭的结果是——乌墨从一个隐身幕后的神秘人,踩着巨人厉昊南的肩膀,一下子成了被神化般的人物。
很多人都在说,这是场大小王对擂,厉昊南只是莽将,现在已经江郎才尽,乌墨打破厉昊南无人抗衡的禁忌,胆量大,不畏强权,借此展示出他的实力。
但这场注定伤亡惨重的武戏,没人敢参与其中充当炮灰,只有任由乌墨的鑫亿集团所向披靡的大肆收购,兼并,融资,在这场游戏里,乌墨把自己各种手段淋漓尽致的发挥。
人都是现实的,这些天王朝帝国的客户明显减少,营业额也累累下降,厉昊南明白大家都是在看风向,也不勉强,即使在这场争斗中王朝帝国处于下风,但敢把他往死里整的人,必须得有几分斤两和胆色,现在除了乌墨还没有第二个。
厉昊南对待这件事情可以坦然处之,可是却急坏了,气坏了手下这些人。
厉昊南的总裁室里,文以墨用手支着额头,皱着眉头坐在沙发里,西装外套仍在一边,只穿了件浅米色的衬衫,将面色衬得有点白,看他的样子是真的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其他几个人脸色也非常不好看,都时不时看一眼凭窗而立的厉昊南,角落里,典雅华贵的落地钟铛铛的响了起来,一声一声,整整十二下。
秘书再次送进来咖啡和茶水,冼志明愤恨的喝了几大口,缓解着自己愤怒和暴躁的情绪,他对着厉昊南挺拔的背影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昊南哥,乌墨家和他公司周围我都已经布置好了人手,我可以拿脑袋保证,咱们的人既可以成功制服乌墨和他的手下,又可以把筱北安全的救出,绝对不会伤到她一根头发!”
“谁敢妄动,就别怪我无情!”厉昊南忽然转身,脸上神色严肃,他这句话说的中气十足,语声洪亮,带着说不出的威严气势,森严震慑住屋里一众怒发冲冠的凶狠之辈,这些人一个个呆坐在原地。
“我知道乌墨在做什么,我也知道咱们最近的损失有多大,但现在不能动他。”厉昊南坐在了椅子上,一脸语重心长的郑重开口,“因为这件事情给王朝帝国带来的损失我会用个人的积蓄偿还,等这件事情彻底结束后,我会引咎辞职。”
文以墨敛了敛心神,眼中虽带着不甘,仍无奈的说:“昊南,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一步,如果咱们连一个小小的乌墨都对付不了,这些年不是白混了,现在我们只是不想由着他这么嚣张!”
陈家强最近也被乌墨气坏了,他以沉默为自己的愤怒做了一下沉淀,待情绪恢复正常后才说话:“昊南,你清楚,这点损失咱们不在乎的,你也不用说什么引咎辞职,你知道大家的意思,不是针对你,只是想除了乌墨。”
“我知道,可是这场斗争无论我和乌墨输赢,最后筱北都不会好过,这场攻坚战,没有输赢,只有伤害。我原来就让筱北受过伤害,她的精神只有在安定精心的保护,才能不反复可怕的记忆,这样慢慢的才能伤愈结痂,痂落复元。我不会一直纵然乌墨的,我只是留着他到顾筱北精神不再这么脆弱的时候。”
大家都知道厉昊南做事自有他的一套,在他粗莽的行为方式背后,是有着谨慎严密的推理和精确的直觉,不然,他也不会抗得住这些年的大风大lang。
在大家都走后,厉昊南揉揉额头,疲惫的叹了口气,养虎为患,姑息养奸,他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但却没办法。
其实,今天他是极其愧疚的,因为他这次对生死弟兄们撒了谎,在自己和乌墨的这次暗战间,他毫无把握,因为乌墨手里多一个会致他性命的筹码!
厉昊南拉开抽屉,看着里面一张顾筱北笑颜如花的相片,摸摸了,顾筱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吗?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做了对不起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的事!我在拿着他们用命、用血换来的江山,保住你的平安快乐,顾筱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么做是否值得!
……
乌墨在那天宴会结束后,又跟顾筱北说了几次要带她出去玩玩,顾筱北不肯再出去,也不敢再出去了,无论乌墨是什么心思,无论厉昊南对她是什么态度,她都怕自己一肩扛下的伪装,再听见厉昊南的声音,会忍不住全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