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北,你过来,到我身边来。”厉昊南不愧身强体壮,今天的脸色看起来就很好了,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用没受伤的右手拍拍床边。
顾筱北冷哼:“我可得惯着你呢!”她没动地方,她也不傻,才不会自投罗网呢!
她在回来的当天就已经托吴闯向医生求证过厉昊南的病情了,知道他术后的效果不错,除了手术中的伤口有待恢复,身上最重的伤就是腿部的骨折,离生命危险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而且她一进病房就注意到了厉昊南没受伤的右手活动自如,还有他放在枕头下的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只手是多么具有力量,多么有爆发力,即使他现在有伤在身,如果用那只手没受伤的手把自己划拉住,捏死自己也跟玩似的,而她又不敢使劲打他,她这两天经过厉昊南的病床都是绕行的。
“筱北,你现在是陪护,医生说了你得配合我治疗!”
顾筱北哑笑,“配合个鬼!刚才医生来查房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的手术非常成功,术后恢复的不错,只是刀口和骨折的地方需要些时日养着。”她捏住嗓子,学着中年女医生的声音。
“筱北,你过来些,咱们离的这么远,我说话费劲。”厉昊南被她气笑了,他是真的太想念顾筱北了,他也确实存了把顾筱北诱哄过来的心思,但却不是抓住她捏死,而是把她抓到身边,好好疼惜,如珠如宝,永远也不放开。
顾筱北也笑了,笑声里夹杂着一点儿幸灾乐祸:“呦,我们无所不能的厉总还有费劲的时候呢?在山上向我开枪的时候不是威风凛凛的吗?在把我送人的时候不是大气磅礴的吗?”
“哦,”厉昊南看着顾筱北好像忽然就了悟了,云淡风轻的说着:“原来你还在为这事生气呢?”
顾筱北皱起眉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厉昊南,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并不认为自己说的这些事情是值得生气的事,甚至还觉得很意外,她冷冷的说:“是,我还在为这些事情生气,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你做错了?”
厉昊南看着顾筱北怒火三丈,脸色涨的通红,倒显得有些开心,上身往床头一靠,不紧不慢说:“我以为安雅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呢,既然你还没消气,我说对不起。”
顾筱北哪是老奸巨滑的厉昊南的对手,她怒不可遏,他这是什么态度啊,自己看着他生病的份上,原本不打算跟他计较了,可是他能真诚点的跟她说对不起吗?有这么敷衍的道歉吗?
难怪说谁先主动谁就输了,自己当初就不该回来!顾筱北忽的站起身,用力一扫,“稀里哗啦”的声连续不断,茶几上的吃的喝的杯子碗子通通摔到地上,可惜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这些东西掉在地上没有一点儿破损。
厉昊南因为顾筱北这几天跟他装聋作哑,现在又跟他这么明显的疏远,心里郁闷,此时存心逗弄她,也不生气,还暗笑,到底是小孩子,做事永远这么冲动任性。
他见顾筱北站在那里身姿曼妙,胸脯起伏,年轻的身体十分诱人,他一挑眉,笑着说:“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
顾筱北此时已经出离愤怒,一下想到自己这一年来遭遇的惨境,由怒转悲,眼眶情不自禁红了,她勉励控制着自己,可身体还是颤抖不停,眼泪马上要夺眶而出,她倔强的睁大眼睛,傲然的看着厉昊南:“厉昊南,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咱们从今后再没有关系!”说话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
厉昊南见她这样,既心疼又心慌,心中一软,连忙柔声哄劝说:“筱北,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了,我郑重其事的向你道歉好不好,这件事情是我不好,山上的事情也是我不好……”
顾筱北最讨厌厉昊南这样打她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当她三岁小孩玩弄,她侧身抓起放在一边的外衣,向厉昊南吼道:“谁稀罕你的道歉,姑奶奶我不陪你玩了!”说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厉昊南的心都像被灼伤般。
“筱北……”厉昊南勉励支撑起身体,刚要说话,听见门外敲门声,文以墨的声音随即响起,“昊南,王市长和明磊过来看你了!”他知道这是文以墨给他提醒,门外的这两位是拒绝不了的人。
随即房门打开,走进来的文以墨和明磊陪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几个人一进屋,就马上注意到了茶几上的一团混乱和脸上带泪的顾筱北,明磊看着脸色微红的厉昊南,‘噗嗤’一下笑出声,他还从来没见过他无所不能的厉哥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这个顾筱北能把厉昊南逼的这样慌乱,真是个牛人!
明磊是真正的**子弟,红色贵族,他来到这里看望厉昊南的几天一直没闲着,下面的地方官趁机拉拢他,请他吃饭的有很多,身边的王市长跟厉昊南素来交好,对明磊也很热情,此时见明磊笑了,也跟着了然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