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萧嘉树这么久,她都还没喊过他一声“嘉树”,周灵夕一来竟这么自来熟地叫上了。
徐宜舟心里顿是翻覆起来。
偏偏萧嘉树没事人似的,还温柔地回了一声:“好,那明天一起。”
徐宜舟心里的邪火就忽然窜起来。
几个人说了一会话,因为天色已晚,徐家又正忙着,朱静珊便拉着周灵夕告辞了。
徐宜舟把她们送到了院子里,看着她们离开,才回了身。
身后,萧嘉树一直跟着。
徐宜舟这会可不愿意理他了,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傲娇地朝家走去。
院子里的风凉凉地刮着,灯光不够亮,树木簌簌抖动着,落下的影子斑驳浅淡,徐宜舟步子踩得重,踏得防腐木做的地台“嘎吱”作响。
萧嘉树眼里有些笑意闪过。
“徐宜舟,她就是盗你哏,又勾引你前男友的女人吧?”
徐宜舟猛得停了脚步,她正好要与萧嘉树擦肩而过,这一停便停在了他肩头旁。
勾引?!
这词有点难听。
说起来,周灵夕从头到尾都没和孙瀚清好过,徐宜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他们之间所谓的“友谊”。
但是,这和萧嘉树有什么关系?
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你这个包子!”
见她不答,萧嘉树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趁她失神之际重重拉了一下她的手。
徐宜舟没站稳,被他反身给抱在了怀里。
“你说谁是包子?”徐宜舟抬头,问他。
包子这词,她可不乐意听到。
“你说呢?”萧嘉树的手松松地环着她,觉得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便又捏了捏她的手,发现真有些凉。
“放手啦!”徐宜舟不安地挣扎了一下,才有些郁闷地开口,“她名字和人一样漂亮,我就和包子一样白胖,你就是这意思,对吧?”
“……”萧嘉树一怔,而后笑了,从眼睛笑到唇上,再从唇上笑到心上。
徐宜舟看到那笑,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某种意味太浓了。
她脸皮一烫,伸就推开了他。
“萧总您是吃饱喝足了,可怜可怜我这个民宿小帮工吧,一口热水都没喝上就被拉去帮忙了,现在可以放我去吃饭了吗?”她半羞半恼地瞪了他一眼,眼波如水。
昏黄灯光下,她的脸庞像院里的月季一样迷人,有种让人忍不住想深嗅一口的香气。
萧嘉树勉强克制下心头蠢蠢欲动的心思,皱了眉头。
“快去吃饭!”他沉了声音,“还有,多穿点,这岛上风大。”
徐宜舟点点头,朝屋里走去,她真饿了。
“萧嘉树……”走了几步,她忽又回头,“今晚的事,谢谢。”
道歉很容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对着大众认错的勇气,尤其他面对的人都是他的下属。
“谢什么?”萧嘉树眉眼平静,“这是我应该给你的交代。”
徐宜舟沉默。
这样的萧嘉树,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吃了饭,徐宜舟帮徐妈妈收拾起楼上的残局,经过萧嘉树早先那一场认错大戏,风品的员工哪个能不清楚自家老板心里那点念头,又怎敢劳烦徐宜舟,竟齐齐帮忙收拾起来。
徐妈妈第一次见到客人付钱吃饭,吃完饭还会主动出手帮忙收拾桌椅、拖地做卫生的,她顿时感动到不行。可惜苏黎歌这趟没有来,否则又该和徐宜舟吐槽了。
收拾完一切,徐宜舟洗漱了一番,给徐妈妈送去一条金手链做寿礼,把徐妈给哄得十分高兴,竟拉着她唠磕了半宿,才放徐宜舟回房睡觉。
一夜好眠,徐宜舟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点才醒来。
起来的时候,她习惯性站到阳台上伸懒腰,呼吸新鲜空气,视线不经意间一扫,就看到自家院子里,萧嘉树正和周灵夕站在树下有说有笑着。
徐宜舟邪火又起,觉得这一觉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