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的主动认输并没有令陈帆感到任何高兴,反而心中抱有的一丝期待也彻底落空。
“只是一块饱经风霜的木匾而已,在你眼中也许价值千金,但在我眼中却是不值半文,拿来也没用,还是你自己留着吧。”陈帆十分大度的放弃了应得的‘赌注’,令罗德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对陈帆真心实意的感恩戴德了一番。
面对罗德的感谢,陈帆浑不在意的一挥手,那些粉末就自动飞入铅瓶内,然后伸手一抓将铅瓶收入怀中。陈帆轻松随意的动作却令罗德瞳孔一缩,心知这是碰到高人了。
收好粉末陈帆转身便欲离开想要去别家店碰碰运气。
见陈帆三人即将踏出店门口,神色复杂的罗德最终还是开口出声到“贵客且慢走,可否再听小人一言?”
陈帆闻言回首好奇道“你还有何事?”
罗德脸色犹豫了下,才开口道“小人的叔叔是一名高阶炼金师,最是擅长炼制各种魔药。对于各类草药灵石的见识更是在小人之上,也许说不定他能鉴别出贵客手中之物也说不定。”
陈帆眼前一亮,朝蛮锤递去了一道询问的目光,蛮锤这回倒是没有再和罗德唱反调,而是点了点头承认了罗德所言不假。
得到蛮锤证实,陈帆这才问道“那你叔叔可在店中?”
罗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实在不巧,家叔俩个月前受好友相邀去一处古迹中探险了至今未归。不过按日子,这一两日就是他的归期了。所以客官您能在城中多待几日的话,说不定就能等到家叔归来。”
陈帆皱了皱眉头,沉吟许久才说道“我只能再多等一日,后天便会离开。若是错过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陈帆说着走回柜台前,拿出铅瓶在瓷碟上磕出些许微量粉末,然后又从柜台边的一沓油纸中抽出一张,用指尖在纸上描绘出一幅隐形的图案,再留下自己的精神印记,说到“这粉末你先留着,等你叔叔回来就请他鉴别一下,若是他能鉴别出这些粉末的来历就拿着这张纸去城主府领赏。”
陈帆做完这一切,和蔼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年轻店员的肩膀,这才转身带着法丝琪与蛮锤二人离开。
直到陈旧的店门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咔吱声重新关上,罗德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望着手中‘空白’的油纸,罗德觉得自己不是碰到疯子就是碰到真正的大贵人了!而观瞧对方进门后举手投间流露出来的高人风范以及最后露的隔空移物的那一手,显然后者的几率更大一些。
后知后觉的罗德这才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了,瘫坐在高凳上直发愣,直到许久后店门再次被推开,走进一位身材高大满脸胡须,身上却穿着一袭极不相称的炼金师的破旧长袍的壮汉,才让罗德惊醒过来。
“叔叔你,你,你回来了!”罗德突然发出一声干嚎,把刚进店门的西维斯吓一激灵,还以为撞到鬼了。
“臭小子!是不是惹祸了?一见到我回来竟吓成这样!”西维斯卸下一个大皮包,一抹胡子上的灰尘,瞪着双眼呵斥到。
罗德一时间心中的千言万语同时涌上喉咙却无法表达出来,干脆翻身一跃跳过柜台,拿着‘空白’的油纸冲到西维斯面前,激动道“叔叔我遇上贵人了,你看,你看,这是那人留下的信物...”
‘空白’的油纸在激动罗德的手中不断晃动几乎差点贴在西维斯风尘仆仆的老脸上。而西维斯原本愕然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黑如锅底……
几息后,这家炼金小店中突然传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声,令走过的路人无不纷纷避让。
…………
不晓得自己刚刚与那位店主失之交臂的陈帆此刻已经离开了街巷来到了一条城市大道上,相比起拥挤的街巷宽敞的大道显得更为繁华,各色种族或结伴或骑兽在大道上前行。陈帆站在街口正向一旁的蛮锤打听如何去内城忽然察觉四周有异,抬起头来环视四周后,朝同样察觉到异样的法丝琪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加入人流,前行了几百米后径直拐入一间门面古朴的茶楼。
“客官里边请。”茶楼迎客的小二见有客上门自然是赶忙堆起笑脸迎了上来。
“可还有清净点的位置?”陈帆环顾店内,此时恰逢早餐饭点只见每张桌子都已坐的满满当当,喧闹声更是不绝于耳。
“客官楼上请,楼上有临街的隔间,不但清净而且还能凭栏远眺俯瞰整条街景。”茶楼小二见陈帆几人举止不凡便热情的招呼道。陈帆点点头随行跟上二楼在一间靠窗的隔间内坐下,蛮锤自然没有资格同座,而是一副忠奴模样守在隔间门口。随后陈帆又点了几样果点早茶便挥退了小二。
“几波人?”陈帆捻起一块果脯丢进嘴里,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六批,嗯,应该是七批人马,那个在街对面推销散货的游商也是。”法丝琪不动声色的扫过街面,神色淡然道“看来昨日闹出来的动静给我们惹来了一群烦人的苍蝇。”
“错了,应该是八波人马才是。”陈帆淡淡一笑,伸手再摸碟子却摸了个空。低头一瞧一只喵星人正虎踞在桌子上以气吞山河之势吞食着几碟果脯。
“靠,你不是不吃素的吗?”陈帆劈手夺过半碟果盘护在身前,恼到。
泰哥舔了舔嘴角,无辜到“你不让我吃活食,我自然只能改吃素啦。”
陈帆满头黑线,实在无力与泰哥争论谁对谁错,转头对蛮锤使唤到“蛮锤你去下面再多点几样果点上来。”
“是,老爷。”蛮锤得令立马屁颠颠的跑下楼去。
见蛮锤下楼了,陈帆挑起一块果脯丢进嘴里却朝空荡荡的门口淡淡道“你出来吧。”
陈帆话音一落,门口凭空显出一位身穿灰袍的高瘦老者。老者一现身法丝琪如同炸了毛的猫咪蹭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俏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普崔希德!”法丝琪失声惊呼,下意思的握紧了手中的法杖,周身更是散发出丝丝冰冷寒气。
普崔希德对于法丝琪的失态直接无视,上前半步噗通一声趴在陈帆面前,磕头到“属下驭下无方,致使教中出现了害群之马,失责之罪难辞其咎,恳请老板严惩属下以正老板神威!”
陈帆对趴在自己面前的普崔希德置之不理,朝法丝琪好奇的问道“你们俩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