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作久闻其味而不知其臭!现在的毕鹏卓就是这种情况。
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得久了,被陌生人不论男人女人嘲笑的次数多得数不清了,一路上被正义人士唾弃喝骂得记不清的时候,对羞耻二字,毕鹏卓就没什么感觉了。
不就是丢人吗?
老子已经丢了满城的人,还怕再多丢那一个?反正整个南山郡都裸奔了两圈了,不裸奔或再多惊天动地的裸奔几圈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毕鹏卓现在只是放任着身体血液沸腾起来的那种本能去追逐同心奇银蛇雄蛇的气息,偶尔在脑海中骂几句他那忠心的仆人——你他妈的跑一两圈就停好不好,不累啊,还嫌老子这个主人丢人丢得不够多吗?
毕鹏卓脑海里想得最多的,却是在事后怎么报复凌动,怎么收拾凌动这个罪魁祸首。他甚至有一个邪恶的想法,要不要直接找人灭了凌家,然后抓来凌动的家人,一个个在凌动的面前凌辱!
咬牙切齿之间,毕鹏卓脑海里已经将能够施加于凌动身上的酷刑,全部幻想了一遍。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还做了一个初步的残忍的报复计划。
毕鹏卓现在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他的那名提着同心奇银蛇雄蛇狂奔的仆人停下,或者他脱力晕过去,那同心奇银蛇的唾液的毒姓就会悄悄减轻,然后,他就能报复凌动了!
想到这里,毕鹏卓通红的眼中,射出了骇人的凶光!
此时的毕鹏卓,已经完全没有那浊世佳公子的气质了。赤裸的身体上,头上,满是烂菜叶,黄白相间的鸡蛋!
还有不知是哪位正义人士气不过顺二楼浇下的一桶米田共——简称便溺!
在被浇的刹那,毕鹏卓甚至有一种屠城的冲动。就是这会,毕鹏卓也在想在事后怎么报复一下南山郡的这帮‘刁民’!
正思忖间,毕鹏卓的眼前猛地一敞,眼前和街道两旁骂他们打他们的行人瞬间少了很多,偶尔碰见几个行人,也是尖叫着逃走,竟然是拐进了处人不多的大街。
感觉那种无边的鄙视与嘲笑的压力一轻,毕鹏卓松了一口气。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是没得烫总比有得烫要好得多。
脑海被那种来自同心奇银蛇雌蛇的本能欲望烧得有些糊涂的毕鹏卓也没注意这是哪里,反正就随本能向前的跑着,跑脱力了,就解脱了。
突地,毕鹏卓那血红的眼珠中突地出现了一位气质高雅的丽人,走起路,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如烟似雾一般,跟他爱慕已久的师妹乔如烟像极了。
“师妹!”脑海里掠过这个词,毕鹏卓猛地一惊,原本急促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远处那少女的不会真的是师妹吧?”
一想起师妹乔如烟发现自己这副形象的后果,毕鹏卓的心都在滴血。就连口中不由自主发出的诡异的蛇啸声,也带上了几分哀嚎。
纵然如此担心,毕鹏卓还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而且极力的睁了睁眼睛,将糊在眼睛上的鸡蛋挣掉,努力的看清周围的这一切。
看清的结果,便是毕鹏卓心胆俱裂!
这附近,不正是明剑宗在南山郡的一处产业吗,而且不正是师伯与师妹落脚的地方。远处那迎面走来的少女不正是他爱慕已久师妹乔如烟吗?是啊,这天下,如烟似雾灵静异常的仙女般的师妹,又怎么会有第二个呢?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毕鹏卓突然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若是师妹如烟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他不不如死了算了!
额地,毕鹏卓发现,远处的那少女竟然在疑惑的眨眼睛,反应过来的毕鹏卓大喜过望,他明白了!
他被人又是扔烂菜,又是扔鸡蛋,又是倒那便溺之物,形象大异于平常,师妹又怎么会认出他来呢,若是曰后提及,他矢口否认,谁也没证据,这会惊天动地裸奔的,就是两疯子!
对,就是两疯子!
但纵然如此,面对远处师妹那清秀的目光,毕鹏卓仍然有种被烫伤的感觉,只能闭上眼睛祈祷:“不要认出我,千万不要认出我,快点跑过去,快点跑过去!”
这一刻的时间,毕鹏卓感觉好漫长好漫长,简直比过去他活了的二十年春秋还要长,太长了。
长到毕鹏卓忍不住睁开眼睛,想看看跑过这段要命的距离没有。
睁开眼的刹那,毕鹏卓就看到了一道耀眼的剑光,还有一声娇叱:“大胆银賊,看剑!”
毕鹏卓只看到一道匹练般的光华向他斩来,剑光霍霍,凛厉之极!
看到剑光斩来,毕鹏卓竟然出奇的没有害怕,哪怕他清楚的知道他师妹手中剑乃是一把地煞下品的战器,不仅威力极大,而且锋利异常!
用于斩杀皮粗肉厚的先天期的妖兽,更是如同斩瓜切菜一般。
这一刻,毕鹏卓一点都不怕,反而有些高兴!
是的高兴!
师妹一剑斩他,那就说明师妹没有认出面前这个赤身[***]的狼狈疯子是她的师兄毕鹏卓,他毕鹏卓还是师妹心中的那个玉树临风的师兄。
可是毕鹏卓的这种喜悦没有持续一秒钟,就如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打断了。
“住手,如烟!”一声暴喝,震得毕鹏卓眼晕耳花的同时,也震散了乔如烟的剑光。毕鹏卓听出来了,那是他师伯乔大先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