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僧皱起眉头,可能他还真是从来没遇到过像龙飞这样的高手,明明有一身超人的武功,却依然不忘用这些他觉得是下三滥的招术,而跟他的想法差不多的还有济善,只是济善的反应很快,被龙飞成功偷袭之后,肋下被龙飞踢中一脚,斜飞几米远,见龙飞得手之后没有趁机追击,反而朝门口窜了过去。
济善口中喃喃有词,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然后龙飞的身前便刷的出现一道白色的光幕,龙飞直直的窜出去,正好与突然掉下来的光幕撞了个正着,龙飞不但没窜出去,反而被光幕反击得一个趔趄,他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左右两面分别竖起一道白色的光幕,就像是玻璃一般,将龙飞牢牢的罩在了里面。
龙飞骇然,他当然明白,这就是济善一直没有施展出来的超能力了,他不知道这白色的光幕是什么,甚至连无名僧也不知道,可能连济善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反正他生下来似乎就会,只是小的时候这种能力表现得比较浅,而越是随着年龄和武功的增长,这种超能力的施用就更加得心应手起来,而且其威力也越来越大。
济善曾经用这光幕在非洲犀牛身上做过试验,在山间猛虎身上做过试验,甚至用汽车也做过试验,只要用上这一招,那些牛也好,虎也罢,包括小汽车,全都无法撞破这光幕,所以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将龙飞困了起来。
龙飞不甘心,运起全身的内力朝身前的光幕击去,砰的一声,力量如同石沉大海,一到了那光幕的地方就自动消失,而龙飞要不用内力,又完全不可能冲破那道光幕,还不甘心,龙飞再往左右后三个方向分别试了一番,确信不管是用掌用拳还是用指,都完全没有脱困的可能,龙飞这才绝望起来,恨恨的盯着济善。
济善走到龙飞身前,依然用那种平淡至极的眼神望着龙飞,平静的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你先放我出来。”龙飞气愤的道。
“不放,如果我放了你出来,你又会跑。”济善不上龙飞的当。
龙飞咒骂道:“那你还说他娘的空话?你最好放我出来,否则我做了鬼都不放过你。”
“阿米托佛。”一边的无名僧看得直摇头,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济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也只好替天行道了。”
“替你妈个头。”眼看是出不去了,龙飞一时思绪万千,而她此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凤凰,他不知道自己今儿个要是真死了,凤凰会不会真的疯狂起来,还有铁牛,估计他们几个会到处找人报仇吧。
不再说话,济善像是在念动咒语一般,口中念念有词,而随着他这么一念,那四面白色的光幕竟慢慢朝龙飞挤压过来。
立即,龙飞便感觉到呼吸不畅,刚开始还能运起内力去对抗,可很快他便失望了,那内力竟像是对这光幕完全无效,仍然如石沉大海一般,无处着力。
随着光幕的逼近,龙飞能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不仅仅是呼吸不畅了,更是感到心脏都被挤压得砰砰砰的狂跳不停,似乎很快便要爆炸开来,那股狂乱的内力已经施展不出去,而是沿着龙飞的奇经八脉疯狂的奔腾不息,似乎整个人都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一般。
龙飞说不出话了,也动弹不得身子,只能恨恨的盯着济善,心里更是咒骂个不停,什么除魔卫道,无非是谎言罢了,什么慈悲为怀,全是扯蛋的借口。
突然,一股奇异的力量开始出现在龙飞的经脉之中,很快,那股狂躁不安的真气开始乖乖的往龙飞的丹田会合,而那股奇异的力量也混合在这些真气之中,原先的真气汇集在丹田时呈淡黄色,此时却开始呈淡青色,猛然间,龙飞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可以再次行动自如,而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一般,猛然呔了一声,双掌轰然击出。
那白光的光幕砰的一声消失不见,龙飞也被那股巨大的反弹力震得差点喷血,另外三面的光幕依然朝龙飞挤了过来,而且在济善大惊失色之后更是加快了挤压的速度,龙飞想要向前奔出,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竟软软的倒在地上,眼看着三面光幕便要再次向自己压过来,龙飞有心让开,却无能为力,那门离自己只有几米远,平时的龙飞只是一纵身就可以跨出去,可此时却像是有极远的距离,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再次来临,龙飞的心脏又一次砰砰狂跳,而且频率比刚才还要快得多,很清楚自己的内脏马上便真的会被挤爆,龙飞开始真的绝望了,更有满腔的恨意无法发泄出来,他此时只想狂暴的吼一声,可惜这也无法办到,索性闭上眼,万念俱灰。
这个时候龙飞才知道,原来等死的滋味真不好受,想想小时候绝望的时候还想到过自杀,现在想想还是活着好啊,看来别人说,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还真是这样的,龙飞现在就不想死,很不想死,他有太多的事还没做了,这个世界上也有他太多留恋的东西,他又如何舍得死。
无量寿佛。
一声清笑,龙飞感觉自己一下子恢复了自由,刚才那种让他有些恐惧得绝望的压力完全消失不见,不禁张开眼,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的老熟人,龙飞笑了,看来不少人告诉他,他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不错,命中多遇贵人,也不假,比如现在,临死又被人救了,而且救他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手救他。
站在门口的是松鹤道长,依然是那一身道士长袍,依然是头发胡须白成一片,依然是那样精神烁烁,从这些细节推算他的年龄,依然还像十五年前一样,最多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当然这是龙飞和无名僧的推算,而对于白老爷子来说,松鹤依至少也该有一百多岁了,因为早在五十年前,松鹤似乎就是这样,几十年过后,依然是这副样子。
白老爷子刚才还在客厅,被人告之有位道士来了,于是鬼使神差的跑出去迎接,他有些神经过敏,这么多年以来,只要听到说道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几十年前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松鹤,虽然失望过无数次,但这次他依然迫不急待的跑出去,很意外,也很惊喜,果然是松鹤。
不过白老爷子虽然一眼就认出松鹤来了,可怎么也弄不明白一件事情,五十年前他还是小伙子的时候,松鹤就是老人了,可五十年后,自己咋还比松鹤还要老了?难道说松鹤还真是仙风道人?岁月就无法在他的脸上或身上留下那么一丁点痕迹?如此一想,白老爷子就有些感慨了。
感慨归感慨,白老爷子依然像晚辈拜见长辈一般向松鹤行了礼,后者倒也没有推辞,他受得起这个礼,他的年龄有多大,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清楚得很,不要说白老爷子,估计就是白老爷子的父辈见了他,也该要行后生之礼。
于是在所有客人诧异的目光中,松鹤被白老爷子迎进了客厅,没想到松鹤开口就要见龙飞,而且似乎早就知道龙飞就在二楼的书房,得到白老爷子答应之后,他倒反而带着白老爷子上了二楼。
刚才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龙飞所受的折磨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可他就是不进去,反而是微笑着立在一边,这让白老爷子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更不知道松鹤此行的目的究竟如何。
见到松鹤,济善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倒是无名僧,有些激动的再一次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高宣了一声佛号,便直接来到松鹤的面前,直接行了跪拜之礼道:“小僧能再遇仙长,实在是平生一大快事,我与仙长一别十五载,每每想起仙长救命之恩,小僧都感念不已,也一直希望再当面向仙长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