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的规定刘延昭倒是不怎么熟悉,但是常磊想到他的身份,这倒是在预料之中,当即放下手中的筷子,“实不相瞒,家父正是营中主帅,而回家住宿是因为娘亲的缘故,所以是徇了私情。”
“你是刘将军的之子?”
常磊语中明显多了几分惊诧,他料到刘延昭有几分背景,但是没想到他竟于刘继业是父子。
不过这也是他吃惊之处,刘继业可是朝廷的要员,说是封疆大吏也不为过,身为其子竟然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伙长。
治军之严谨,让他深感佩服。
“这么说来,你的几位兄长也都是在这营中?”
“恩,大哥他们都在爹的麾下,领着校尉等职,小弟持枪杀敌时日尚短,未立下多少战功,因而还是个伙长。还有我七弟,刚刚入伍,暂且在我队伍中做着兵卒。”
刘延昭如实的说着,对面坐着的常磊却时心中汗颜了几分,当下叹了口气,“刘将军真是我朝国柱,任人唯贤,是吾等楷模,倒是让老哥有几分惭愧啊。”
感觉到刘延昭眼中的疑惑,那常磊喝了口酒,这才道出了缘由,原来他这校尉兼建雄军副指挥使完全是因荫泽于父辈。
常磊的父亲曾是北汉开国皇帝刘崇手下的一员猛将,所以,常家得了从龙之功,他这才能坐上了现在的位置。
“老哥我很想上阵杀敌,要不然这屁股烫人啊!”
说到这,刘延昭可以听出他的话中多了一丝的苦涩,建雄军作为昔年的劲旅,被珍藏了数十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支甚至可以与契丹人抗衡的队伍了。
士卒换了一大半,队伍早就没了气候,只不过是在固执的守着当年的荣誉,继续编织着不愿破碎的梦罢了。
见常磊脸上的落寞之色,刘延昭举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这有何难,代州城处在汉宋交战的前线,如今来到了这里,常大哥还怕立不了功,建不了业?”
常磊顺着刘延昭之势,饮了口酒,但是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六郎这说的没错,可是眼下朝廷不能齐心对外,这将士还如何安心的上阵杀敌?”
果然猜对了,这常磊并不是粗俗的汉子,虽然是恩荫的官,但也有着过人的本事。
不过刘延昭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下不解的问道,“常大哥为何这般言语?”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或许是说到了心中一直憋屈的事情,常磊也不在意刘延昭是否装傻,泯了口酒,“刘将军是汉朝的支柱,这任谁都能看出来,可是朝廷中还是有着宵小不识为难,依旧忙着争权夺利,这马元不就是被派来抑制刘将军的么?”
一语点破,看得比谁都清。
使得刘延昭也跟着叹了口气,“常大哥说的对,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有志之士就该以国家兴亡以己任,真希望能早日去除那些鼠蚁之辈,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六郎说的好,当以此痛饮一杯!”
像是被说到了心声,常磊面露出了喜色,“好一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说道老哥心里去了,应该早些认识六郎,想不到你我竟是志向相同之人。”
这句话让刘延昭有些心虚,不过即便没有他来暗中操作,那刘继元也是自己投降,卖了北汉。
想到这,感觉好了几分,当即笑着应道再次举起手中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与常大哥也算是结了缘分,待日后一道上阵杀敌,为国效忠!”
“六郎果然是个妙人,这不打不相识也是很有道理,来,干,为国效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