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手中吃了一半糕点,何钰起身往外走去,可还未走两步,那身材高大的余菏泽挡住了他。
见这情形,其余的学子都呈不吭声之状,看来他们也已习惯了这场景,即使何钰对他们热情相待,也没有拉近之间的距离。
“够了,你们不要再为难今夕了。”张谦冷语站起来道了句,直直的盯着齐文彦。
齐文彦没说话,仍是面带微笑,做着事不关己,看热闹之状。
如此表态,董同正与余菏泽更是有恃无恐,像是得到了默许,那董同正更是气势汹汹的逼向张谦。
“张秋白,你这般大声作何?我们与何钰说话碍着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觉得我董同正是在欺人么?你问问何今夕,有这回事么?”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低头不语的何钰,过了许久,依旧没有说话,气的张谦忿恨的将案前那盘精致的莲蓉糕拂到了地上。
张谦这举动让董同正脸上得意之色更加明显,叫嚣的望着四周,“你们之中有人看见我在欺负何今夕了么?”
一片寂静,唯有张谦气急抖动身体碰着桌案的声音。
“打扰下,你说得事情我看到了。”
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划破了董同正嚣张,转过头,却见之前见到与张谦一道之人正慢悠悠的吃着糕点,而刚才的话正是出于他的口中。
望了望齐文彦,看到后者眼中有些阴厉,了解他脾气的董同正明白,这是动怒了。
既然如此,对这新人可不能客气,书院中有个张秋白摆不定,不能再多出个唱反调的。
想到这,董同正本猥琐的脸上布满了恨色,可是很快,他竟大叫着跌倒在一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董同正快速的从地上爬起,飞快的冲到一角位置,将头埋在宽大衣衫中。
事情只在一瞬间,其余之人都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董同正依旧埋首在书案上,任凭余菏泽怎般的询问都不加回应,不断的重复着‘太可怕了’四个字。
杨延昭也不理会屋中其他人投来的疑惑与惊恐的目光,将盘中的最后一块糕点吃完,拿起砚
“你究竟对同正做了什么?”
关键的时候,狐朋狗友也有显露义气之举,那余菏泽满是恼怒的冲着杨延昭吼道。
“我什么也没做,你看见我欺负他了么?杨延昭抬起头,满是无辜的应着,继而转过头,对着其余人,你们看见我欺负那位仁兄了么?”
这话有些耳熟,正是刚才董同正的嚣张之言,如今被用在他身上,倒是恶有恶报了。
“你!”
余菏泽气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的要往杨延昭走去,却被一直未说话的齐文彦喝住,“够了!”
语气冰冷,让暴怒的余菏泽顿时止住了身形,冷冽的目光盯着杨延昭,良久才收回,坐到董同正左上手的位置,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何钰有些怯怯的将地上的糕点与盘子捡起,感觉到张谦的怒气仍没有散去,只能不吭声的走回到书案前。
“多谢延昭兄出手相助,只是……”
望了望低头不语的齐文彦,何钰满是肉的脸上涨的通红,终一咬牙,“他们要是为难延昭兄还请及时相告,何今夕定会尽己所能,不让延昭兄陷于危境。”
闻此言,杨延昭停下了笔,这何钰品性善良,只是不愿生事,才一味的退让。
可是齐文彦这些人想要为难自己,杨延昭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单凭一个眼神,便能吓得那董同正屁滚尿流,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折御卿兄弟,有这层关系,府州城,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感觉到何钰的紧张,杨延昭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后者还想说些什么,但教学的夫子走了进来,只好将张开的嘴闭上。
授课的夫子并非是徐师,但所讲的诗赋也是让杨延昭受益匪浅,待到一个时辰后,夹在书中的几张白纸上记满了黑色的小字。
夫子所说写诗作赋他也并非一点都不知晓,只是有许多杨延昭明明知道意思,但很难找出切题口,因而,他所记的多是写出佳作所用的方法,如此一来,加上他肚子中所存的他人千古绝句,今后若是与以诗赋论高下,倒也能多了些胜算。
书院的课程是一个时辰轮换,很快便到了中午,学生都拿出自备的吃食,这时,杨延昭才发现他所遗漏的并不只有笔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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