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轻声的说着,顺势将火给点了,因为丹炉中已经放了东西,随即噼噼啪啪的声音随即想了起来。
这架势,碧月忙点了点头,不作声的往杨延昭的书房走去。
正在奋笔疾书的杨延昭听到门开的声音,遂抬起头,正见到碧月不安的现在门后的样子。
见到她,杨延昭笑着放下笔,招呼碧月坐下,指着书案上的得书卷让后者随意的翻阅。
仍是不作声,碧月大眼在论语等书伤扫过,似乎并无多少的兴趣。
见她这样,杨延昭不禁再次莞尔,不过也难怪,身为曾经北汉最得宠的公主,这些书当然也早就熟览于心了。
从书卷的下面拿出数十张写满字,还未装订的宣纸,“这是些闲文逸事,你若是觉得无趣,便先读着吧。”
这是他看书累了时候写出来的梁祝,故事也写出了七八分了,只待再过些日子,将它结尾,再托人送回去。
碧月接过看了几眼,很快便低首大眼眨都不眨的看着,显然已经被梁祝的故事所吸引了。
看着她比一年前成熟多了的脸庞,精致而秀美的五官,杨延昭不由得叹了口气,本是个美人胚,享尽人间繁华富贵,如今却只能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妇人。
就这样,碧月在小院住了下来,一年多的逃亡,也让她不再是锦衣玉食的贵人儿,做起家务有模有样。
如此,倒是让不善于收拾的杨延昭等人不再为整理屋子而头疼,中午和夜晚,也能有可口的菜肴,不再要出门寻吃饭的地了。
寒风咧咧,天是越来越冷了。
杨延昭仍旧在藏书阁中苦读经书,两个多月的埋头翻阅,底层的书卷大抵已经看了个遍。
于是,在一个冬阳洒在暖意的早晨,他抱着笔砚登上了藏书阁的二楼,像是随着他的脚步,韩国华也到了二层,看起当中自先秦到前朝的名家之作。
而张谦则是与温仲舒走得较近,如今的搂以及讲经韩国华与杨延昭都不会现身,两人引经据典,很快,变成了睢阳书院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延昭兄,明晚子时,能否去在下的院子吃个便饭?”
向着往常正在琢磨司马相如的诗赋,准确的说,自从上了这二层之后,杨延昭大多时间都在琢磨着他的作品。
不得不说司马相如的确是个才学大家,诗赋辞藻华丽,却又蕴含着深意,杨延昭虽然记着不少绝世佳作,但面对真正的奇文巨作时,还是有着心动甚至是痴迷的感觉。
所以,当听到韩国华这邀请时,显然是愣了片刻,一时没有从诗赋中回过神,二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请他去他家中。
两人自从上次舆文堂搂之后,便很少言谈,见面之后,也只不过是点头示意,此刻,韩国华递出邀请,杨延昭当然失神了。
见杨延昭这模样,韩国华脸色有些尴尬,正欲转身离去时,身后却传来笑声,“光弼兄之命,杨延昭敢有不从而?”
闻言,本是失落的脸上露出喜色,“延昭兄可是当真?”
“敢不为真?”
“那便好,有劳延昭兄也将温秉阳和张秋白一道请上”,韩国华似乎有些难以启口,声音低了几分,“他二人也颇有才华,韩·光弼也想结交一番。”
“好,那便这么说定了。”
待杨延昭答应之后,韩国华便笑着收拾东西离去了,大概这些天,他也是憋坏了,终于忍不住,这才丢开了最后的矜持。
在韩国华释怀的出了书院,原来杨延昭并不难交往,一直只是他拉不开颜面,想到这,不禁懊恼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得赶回小院,吩咐家中派来的几名仆人着手准备明晚的菜肴。
正走着,却突然听到有人对他大声说道,“那书生,你可认识我家杨璟公子?”
被这声音着实的惊了,再抬首,却见是一名彪悍的骑马汉子,他的身后数十人也是魁梧结实。
哪里来的莽夫?
心中生出一丝厌恶,韩国华也未听清他所寻之人,只是瞥了瞥眼,不做理会的往着一边走去。
“哈哈……萧队,你也怂了一把……”
其余的汉子哄堂大笑,那为首的汉子当即不满的回瞪了他们一眼,顿时鸦雀无声,身后之人皆是憋着笑意。
“兀那书生,你好生的没礼貌,某只是与你打听事情,怎么这般的不作理睬?”
也许是听到了喧闹,马车中掀开一角,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探出头来,“萧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未得到回答,刚好看到一侧的韩国华,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几步跳下马车,“你可是睢阳书院的学子?”
女孩儿年方九、十岁,穿着鹅黄的袄裙,看起来异常的可爱,对她,韩国华当然没有讨厌的理由,遂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可认识我家六哥,杨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