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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在想什么?”
近水斋,狄青的木屋中,潘影看着眉头紧锁的的白衣少女,轻声的问着,二人虽然相识,但却算不上闺中好友,只是在这无人之地,闷作慌,遂主动开起口来。
像是没有听到,头都未曾抬起,见讨了没趣,那潘影只能继续朝着墙上挂着的那首‘咏梅‘继续的望去。 ..
冬试的排名公布的很快,为了避嫌,对于礼与书两项裁夺是由赵元佐带来的朝中饱读诗书的老儒。
九数的排名已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礼书两项,两项的榜首依然是杨璟,不过在第二位,倒是出了些不同。
礼之上,向敏中略胜一筹,但在书上,却是吕蒙正技高一等。
连获三项第一,杨延昭也算是异军突起,一时间,议论之中,总是少不了他,当然,吕蒙正也如同突然杀出的黑马,成了众人口中的焦点。
“延昭兄,你这是怎么了,如此的愁眉苦脸,我要是像你这般,领先于众人,乐都来不及了。”
因为冬试的缘故,韩国华便与一道去了杨延昭的院子用膳,路上,见他眉头不展,遂出口问道。 ..
见三人都望向自己,杨延昭则是收起了没有头绪的思路,“这只不过是侥幸罢了,倒是酉时的六乐比试让人有些头疼,秋白可是知晓的,我在音律之上,毫无造诣可言。”
话出口,但是张谦却是犹豫之色,这也难怪,在三醉庵之时,杨延昭总是巧言躲过了张师与他的所邀,从未展现过琴艺。
因而,直到现在,张谦都不知道杨延昭是不是真的不懂音律。
张谦不出声,温仲舒与韩国华当然只是当他谦让之言,自然要笑着打趣一番,后者有口难言,只能苦笑连连。
回到小院之中,罗氏女等人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待听到杨延昭连夺三魁,就连那被郭淮折磨成毫无人样的萧慕春都突然来了精神。
“六哥,你一定要拿个云青榜的榜首的位儿来!”
晚膳过后,临走之时,八妹拉着杨延昭的衣袖,信心满满的说着,倒是让他有些不禁莞尔,未多言,只是捏了捏八妹的小脸,与张谦等人再往书院走去。
虽然已到了日落之时,但是因为冬试的原因,街道上有着比往日多不少的书生,而眼尖之人,则是早早的认出了杨延昭四人。
几乎是在被一路议论之中,杨延昭走到了睢阳书院,六乐之试在酉时,经过白天的比试之后,参加之人只剩下一半左右。
考核的地点出乎意料,却是在狄青木屋所在前方的一块空地,那里正是栽着傲寒怒放的腊梅。
已有许久没来此处了,如今闻着鼻中的清香,杨延昭不禁想起了那日所剽窃出的咏梅一诗。
因为比试为音律,寒梅之下,琴、古筝、长萧短笛之物已经准备好了,眼睛扫过不远处,向敏中正微微颔目,裹着的袄似乎比白日更厚了一些。
酉时,卫王赵元佐在狄青等人的陪同下到来,六乐考核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或许是因为冬试在睢阳书院举办,因而其他三大书院的弟子率先演奏,也让杨延昭暂时得了些空来一睹他人高超的技艺。
首当其先的是石鼓书院,不过向敏中并没有第一个出场,反而是最后时,才信步走上前。
抚琴调音,在要进入正乐之时,不知为何,杨延昭感觉他抬首看了一下自己。还未想清楚缘由,耳边响起叮咚如泉水之声。
一曲罢,余音未绝,众人都是心神沉于其中,而不能自拔。
闻此,杨延昭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果然是云青榜榜首,所奏之音竟与徐师有几分相近,撩动人心,不能自拔,看来这音律上的造诣并不是他能相比的。
木屋之中,赵廷美等人也是被这袅袅不绝的正声雅音所感染,直到换了白鹿洞的弟子吹箫之时,才回过神来。
“向常之琴艺精进了不少,一曲‘云门’倒是让人绕梁三日,从此不识肉滋味啊!日新,你觉得这六乐比试会如何?”
见赵廷美这欢喜的模样,一边的赵德昭许久才应道,“向常之所奏确实不错,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皇叔何必如此心急?”
“兄长,你觉得这场谁会赢?”
一旁的潘颌轻声的问向不做声的潘集,后者未有言语,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让他只好作罢,不再追问,抬首望向靠着窗儿的白色身影,眼中不知为何,流连出了几丝的光彩。
“这白之前,于凡二人倒也是不错,只可惜比向常之逊色了一些。”
待白鹿洞的弟子奏曲完,赵廷美不禁出声说道,闻言,赵德昭下意识的点头并符合着,“皇叔说得不错,他二人的音律圆润但灵动不足,意境上,是欠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