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保,你那灯谜被人给破了。”
秦王府,书房中,赵廷美退去了送来消息的随从,泯了口茶水,清悠的与一边正在书案前赏着书画的赵普说着。
“可是那杨璟?”
赵普笑着抬起头,抚摸着下巴的胡须,“凭着此子的才思,下官倒是没想过能难住他,只不过见到王爷这里的‘玉女摇仙佩’免不得动了贪嗔之念,真不该打那个赌,结果将那颜公的真迹给输掉了。”. .
闻言,赵廷美倒是笑了,“赵太保,你那‘羊左相交共一心’妙是妙,只是我大宋还是人才辈出,汴梁的台子也被人给破了。”
话音落下,赵普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王爷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汴梁的莲花灯被一个叫做张齐贤的士子取走,看来赵太保的王公的‘兰亭序’也要易手了。”
赵普当即一个踉跄,“怎该如此?”
“赵太保你可别忘记了,这张齐贤也是个人物,当初我朝太祖东巡洛阳,便是被此人给拦下献上治国十册。
虽然当初我皇兄呵斥了他,并将此人给赶走,但是私底下对这其貌不扬的张齐贤很是赞赏,并将他留作德昭的……”. .
说道着,赵廷美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顿,望向那赵普,“这些,赵太保应该比本王知道的清楚才是。”
秦王府外,上官云有些焦急的在一辆马车前晃动着,子时将尽,那朱红色的大门才缓缓开启,赵普与赵廷美互相道着别。
“恩师。”
待那大门继续合上,上官云忙上前唤道,那赵普未说话,只是指了指马车,示意先上车再说。
一声清脆的鞭响后,马车晃悠的行了起来,车中,上官云则是压低了声音,“恩师,你与秦王如此会不会引起上面那位的不满?”
“开白,为师与秦王只不过是文墨之交,并无其他,明日你将我书房颜真卿与王羲之的墨宝取下,送到这秦王府来吧。”
上官云有些惊讶,忙出声道,“恩师,那可是先帝所赐,是恩师最为喜欢的佳作啊!”
“有些时候,就该舍得些,有舍才有得,记住,明日走大道,进正门。”
看着上官云还有丝不解,赵普不由得叹了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心中有些酸涩,当年,若不是你为了那丝毫不存在的手足之情,以那莫须有的瓜子金与私建官邸来将我赶离朝堂又怎会有今日他人耀武扬威,而自己的血脉饱受欺凌?
如今,他被再次召回,虽官至太子少保,可是太子是谁?
只不过是安抚旧臣子罢了,上面的那位需要他与赵廷美,赵德昭等人来往,否则,孤立了他们,一句不认血脉之情的罪名便使得龙位异常的扎人。
在赵普回了宅院之后,天街的一端,皇城之中,文德殿,赵光义正黑着脸静坐在龙椅之上。
“赵普他回府了?”
弯着身的王继恩忙应道,“回官家,确实回府了,他与秦王用灯谜来赌王、颜二公的真迹。”
“谁赢了?”
“赵大人出了灯谜在汴梁与宋州各设了一个高台,接过汴梁的被张齐贤所破,而宋州城的则是杨璟。”
“张齐贤?杨璟?”
念了一声,赵光义挥了挥手,“下去吧。”
那王继恩领命躬身往外退去,正要走去殿外时,却突闻殿中再次有声音传来,“郑国夫人来了没?”
闻言,刚松了口气的王继恩顿时汗毛竖起,惊恐的应道,“官家恕罪,小人已经派人去了侯府,郑国夫人传话来说违命侯身子不适,她需照料床边。”
“哼!”
一声冷哼让王继恩的腿不由得打起颤来,许久,殿中传来一个‘滚’字,他才如脱重负,忙谢着恩离去。
“这莲花灯真是好看。”
夜已深,灯市也落了幕,特别是这灯魁被杨延昭挑下,自然也就多了些无趣,遂转了几圈,便结伴往回走了,看着罗氏女手中的花灯,八妹不由得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