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阁是赢了,赢在了那十几首婉约凄清,却又字字如珍的诗词,也赢在了几首韵律有些怪,但又异常好听的歌曲之上。
潇湘雨、青花瓷、朱砂泪、仙剑赋……
皆是曲调怪异,但无不是清雅幽静,耐人寻味,特别是嫣然一袭白衣轻声吟唱的传奇,空灵雅致的声音,让人回眸之中,不禁想起了曾经留在心底,却已被遗忘很久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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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为之欢喜,为之动容,最想忘却,却始终无法忘记的点点滴滴。
一曲终,在座之人无不拍手叫好,而‘春满楼’请来的裁决,白发苍苍的音律大师更是双目微红,良久才缓过情绪,大声赞叹道,“此曲的谱子虽不是阳春白雪,但经姑娘这一番演绎,只怕不久之后便天下皆知,无不称奇。”
讲到这,八妹喝了口排风递来的茶水,这时她才知道,平日里总觉得说书是件趣事,很有乐子,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累人。
一边,李至再次懊恼的直拍胸脯,口中将嫣然惊为才女,央求着八妹打听起‘云烟阁’下榻的客栈来。
经不住软磨硬泡,八妹只得将听来的客栈名说了出去,后者闻言,忙转首邀请杨延昭等人,“诸位,这朋来客栈可不是青楼,朝廷应该不会过问,反正闲着也是无事,不如随小弟一同前去如何? . .
‘云烟阁’的几位姑娘拿了头筹,眼下前往之人肯定众多,若是不快些,可连落脚的地都没了!”
见他这猴急的模样,杨延昭等人皆是回之一笑,向敏中将手中棋子认输的丢下起身道,“如此佳人,是该瞧上一瞧,否则难免是件憾事。
只是如此深夜总有些唐突,倒不如元沛兄写上个拜帖送过去,待明日一早再行前往如何?”
“常之兄说的极是,想来嫣然姑娘她们也不会在这两日回宋州,倒是有时间,送上拜帖,也能显得我等乃是斯文之士。
谈笑风生之后,夜色寂寥,李至与向敏中说笑着离去后,杨延昭收着棋局,正欲往屋中走去,一边与张谦说着话的韩国华几步走上前,低声问道,“延昭兄,这‘云烟阁’的头牌所作诗词以及曲子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没有否认,杨延昭点了点头,“恩,‘云烟阁’是今夕在打点,遇到这种事,总得要出些力的。”
一句话,韩国华释然了,不过脸上随即显示一丝的怒意,“延昭兄,你有如此好的佳作竟然不知会韩??光弼,真是不够朋友!”
说完,鼻子一哼,甩袖离去,见他这般,杨延昭和张谦皆是笑了。
有些话,不用言明,作为朋友,早已经了然于心,韩国华知晓,同样参加过冬试的向敏中想来也能猜出。
这便是知己,不说,并不是不知,而是已无需再知。
翌日,天还未亮,院门便被何钰给敲开了,眼圈红肿,但胖胖的脸上满是欢喜,将开门的萧慕春直接无视了,直扑杨延昭的屋子。
“兄长,兄长……”
闻声,杨延昭从床上一跃而起,也归不得披上长袍,两三步便到了门前,“今夕,出什么事了?”
见他脸上的警惕之色,何钰一边用肥胖的身体从开着的门缝挤进屋子,一边低声道,“兄长,是喜事,小弟是给兄长道谢来了。”
进了屋,何钰拿起桌上的茶壶先到了一杯水,也不管这是凉透的昨夜旧茶,咕咚咕咚连灌了两杯,打了一个嗝,这才舒坦的喘了口气。
喝完,何钰放下杯盏,上前盯着杨延昭仔细的瞧了起来,只穿着亵衣的后者被他盯了发毛了,不由的往后躲了两步,“今夕,你这是怎么了?”
“小弟是想看看天底下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兄长办不成的。”
玩笑开罢,何钰很是恭谨的弯身行了一礼,“多谢兄长给小弟指点出的生财之道,今生能遇兄长提携,是何今夕前世修来的福分。”
忙上前将何钰扶起,大清早的突来来这一出,杨延昭倒是有些糊涂,不过从那带着笑意的胖脸来看,应该不是坏事。
“今夕,别在买关子了,到底得了什么便宜了?”
“兄长可记得前日在茶馆中所说的话?”
前日茶馆?杨延昭不禁回想起来,那天他出去散心,何钰是跟在身后,然后在茶馆点了些茶水与吃嘴,听着左右人谈天论地……
想着,心中猛然一惊,对了,那日自己让何钰买‘云烟阁’夺魁,如今胜负已分,自然是赚了一笔,怪不得一早便来道喜。
“你压了多少的银子?”
“嘿嘿”,何钰讪讪的笑了笑,伸出短粗白皙的手在下巴上摸了摸,“也没多少,当时小弟手中只有一万五千两,有些拿不出手,便又去了几家铺子,将钱柜中的银子取了出来,总工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万两。”
“三万两!那不就是三十万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