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日祝炎也并非是生事,或许真的是兴化城真的抓了他的父亲,只是时间上如此的巧合,想到这,眉头不由得紧了几分。
良久,杨延昭叹了口气,低声道,“眼下形势极为不利,只是希望合德师兄他们能保住这畲族之人的性命,否则,怕是真的将小命搭进去了。”
抬起头,这时,杨延昭才发现已经到了正午,而那祝星或许是怕打搅了他,正靠在窗外,不时的将头探出看了看。
见到这场景,杨延昭不由得想起了与排风初见的情形,也是这般的生涩,顿时心中的苦闷也随之消散了些。
走上前,趴在那窗台之上,恰好此时,祝星抬首往来,被他这突然出现给的惊着了,往后退了几步。
“莫怕,怎么不进屋来?”
听到这温和之言,那祝星慢慢的走上,将护在手中的一碗烤肉递了过来,“这婆母做的,让我送来的。”
看着那金黄色的烤肉,杨延昭笑着接过来,放在鼻前闻了闻,却是一股诱人的香气。
用手撕了一块,将剩下的又递了过去,“这些就够了,等回去之后,替我好好的谢谢你婆母。”
看着手中那还剩下的大块烤肉,小丫头还想说着什么,而杨延昭却已是吮着手指,打着嗝道,“真是美味,对了,赶紧将这烤肉送回去,时间久了,便不好吃了。”
在他再三劝说下,祝星转身往回小跑着走了,杨延昭则是伸了个懒腰,继而揉了揉瘪着的肚子,好在现在有了通劲的修为,在吃食上的要求也不多,否则,还真将那对苦命祖孙俩不多的食物给吃光了。
依着窗口,看着祝家寨外的青翠景色,心中大致算着,此时,郭淮等人应该是在兴化城中找到祝炎的父亲了,否则,还真要长眠在这处清幽之境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清脆之声,转过头,却见到几名女子正从远处款款而来,为首之人带着面纱,看不清长相,其身后的四名随从皆是素颜清秀,腰若柳蔓,身穿绣着五彩花朵长衫,与长发一道随风而动。
寻着响声,杨延昭发现女子双脚未着鞋袜,白皙如玉,似乎用了某种功法,脚尖点着虚空,漂浮在里地面一尺之处,脚踝之上绑着金色的小铃铛,而他所听到的声音也正是有这些小铃铛发出。
恍然看上去,犹如天女下凡。
这是何方圣神?
迟疑中,那祝炎已经带人走了上前,很是恭谨的对着来人行了一礼,皆而将他们往寨子中最大的屋子走去。
如此,杨延昭心中猛然一动,难不成这些人也是闽南的巫教一支?否则凭着祝炎的地位与身手,怎会为这般的卑躬屈膝?
山民信奉巫教,但是家中若是平安,也不会请这些奉若神灵之人进寨,难不成是祝家寨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困惑着,却看到那祝星从远处走来,眼角边挂着大颗的泪珠,满是悲伤与悲怆之色。
或许她知道缘由,思念至此,杨延昭对着靠近的小丫头问道,“你看到那些人了么,她们是来这里做什么?”
“她们一定是来取阿姊性命的……”
口中喃喃自语着,稍许,便已经泣不成声,杨延昭忙从窗户跃了出去,将怀中的手绢递了过去,“莫哭,与我说道说道,或许能有办法。”
闻此言,祝星忙抬起泪水涟涟的脸来,手忙脚乱的说了一大堆,虽未全部听明白,但也大致知晓了事情原委。
祝炎膝下还有一女,数月前,突然昏迷不醒,而照顾她的人也除了祝星之外,其余之人也染上了这种怪病,甚至已经死了三个女孩儿。
而那祝炎的父亲便是下山请大夫时被兴化城所抓,在祝炎带着族人前去要人时,刚好被他所遇上,因而才有了昨日那一幕。
“她们说阿姊得罪了山都木客,若是不死,整个寨子都难以安宁……”
听罢,杨延昭心中不可抑制的升出个可怕的念头,或许,这祝炎之女所患的是一种传染病?
若是真的如此,那可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眼前的医术很是落后,遏制传染病演变成瘟疫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壮士断腕。
照着祝炎的性子,却是极有可能。
“寨子中有多少人出现这种症状了?”
“大概有二三十人……”
已经有这么多人了!杨延昭猛然才发现,他已经处在了一个比先前要危险许多的境地,但怯怕之后,心里竟生出个近似疯狂的念头。
或许,这是一个契机,难以抑制的激动喷然而出,将丝绢塞到祝星的手中,杨延昭快速的往那大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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