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解,但还是恭声应道,“那年,余元和带着家小来此闽地经商,却遭匪徒所袭,恰逢大人上任,才得以保全性命,如今算来,也有十个年头了。
而姑苏比元和晚了半载,也是大人出手相救,后来,我二人承蒙大人不弃,追随左右,早已经下定决心,今生做牛做马以报大人恩情,却没想到姑苏……”
说着,却是道不出话来了,那钱白闭着眼,良久,对余平挥了挥手,后者弯身行了一礼,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待余平走后,那钱白猛然睁开了眼睛,满脸的狰狞之色,“五万人马,有去无回,辛辛苦苦培养的执事也折损了一半,此子当真是可恶!”
一道身影悄然飘进了屋中,却是个身穿紫色袈裟的老僧,对着钱白弯身作礼,“掌教息怒,属下已查探过,那是件器灵接近大成的宝物。”
闻言,钱白眼中杀气迸出,“伏魔金环还需炼化多久?”
“佛魔金环已经在幼子精血中炼制了五载,恰是要到了器灵大成之时,眼下只缺一味药引。”
“何物?”
“处女之血,而且还要是被天地之气所蕴育的处女之血。”
“可有人选?”
那老僧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回掌教,以前属下还在犹豫,现在,倒是有了个天赐机缘,花间派那疯女人,却是最好的人选。”
花间派被毁,钱白也是收到了消息,闻言,点首应道,“就这么去办,记住,尽快将抚摸金环炼制出来,今日之仇,本座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夜幕拉下,被战火洗礼后的兴化城多了几分苍凉,两日的交战,双方的伤亡有着数千人。
对于守城而战死的兵丁,杨延昭派人给他们家眷发放了银钱,并在城西的一座无名小山上立了一座英雄冢。
这倒不是杨延昭为了收买人心故意而为之,对于这些战死的闽地儿郎,心中有着难言的愧疚,若不是他来兴化城,怎会有这杀伐,自然也不会这般的丢了性命。
沉默在众多林立的坟墓前,耳边听着那凄凄惨惨的垂泪之声,杨延昭能做得,唯有弯身对着已经长眠于下的士卒行了一礼。
见他如此,一边的林愿眼中闪过丝惊讶,随即也同杨延昭一般,弯身行礼,顿时,身后兴化城所有的官员皆无声的跟着行礼。
不远处,林澹孤身而立,看着眼前之景,脸上闪出深深的悔恨之意,一股难言的落寞与哀伤从他那脱去铠甲的单薄身子中散出。
待那之后,林澹住进了林愿的府中,他的兵则是被看押了起来,也许是知道攻城一战对兴化城所带来的伤害,数天以来,从未离开屋子一步,整个人也越发的消沉,满头的乌丝也不知何时生出了丝丝的霜华。
见他这般消沉,林愿有心劝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城战之后,营旅事务繁多,好在福州城暂时没了动静,否则,将是更加的忙碌。
这日,林愿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中之事,刚回到府中,换下甲胄,正欲坐下饮茶,却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默娘!”
来人不正是自己时常惦记的闺女么?
“爹,女儿回来了,这些天让爹和娘担心了。”
露出罕见的欢喜之色,林愿点着头道“回来便好,如今有转运使大人在,那钱白倒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待过些日子,爹帮你物色个好人家来。”
闻言,林默娘顿时娇嗔的哼了一声,“爹,默娘不想嫁人,这次蒙杨大人出手相救,后因机缘巧遇了事情,默念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有些疑惑,林愿不禁出声问道,“有了什么计较,说出来让为父参详参详。”
没有犹豫,林默娘将这几日思考了多次的决定道了出来,“默娘想拜徐先生为师,学习那济世救人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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