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玉儿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并无要紧的,六郎……”
最后两个字细不可闻,道完之后,柴清云已是低下了头,脸颊鲜红欲滴,只觉得整个心儿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话中的‘玉儿’、‘六郎’,杨延昭岂能听不明白?
顿时口干舌燥,猛吞了两下口水,这才稳住了心神,“没事便好,绿珠取药去了,待上了药,便能早些痊愈,粥放在这里了,玉儿你还是趁热用了。”
说罢,便如同落荒老鼠一般,匆忙的走出来屋子。
屋外,一阵晨风吹来,身上那股邪火倒是灭了些,杨延昭承认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于美女哪里有着抵抗力?
而且,在心底,他也一直抱着些幻想,毕竟,柴清云与杨延昭是结为夫妻的,如今他已是杨六郎,面对着如此国色天香的柴清云,怎么会没有半点的渴求?
只是蓦然间,想起罗氏女,总觉得有些歉意。
烦闷的摇了摇头,“罢了,还是看缘分吧,眼下,还是接管闽地才是首要之事。”
假钱白这一死,福建路的官场自然要重新洗涤一番,将他的人给抹去,是杨延昭当务之急最该解决的事情。
泉州,漳州等地,作为转运使,他是没有权来撤换,但是福州城,却是可以纳入囊中,想到这,杨延昭忙招来林愿等人做起商讨。
“大人,既然不愿移驾福州,还是得尽快派人暂守福州城池,以免夜长梦多。”
林愿道了一句,杨延昭不禁点了点头,随即在屋中几人身上望去,顿时觉得手中可用之才实在是少之又少。
思附了许久,晃了晃头疼的脑袋,“冯仑,你且先行福州,暂代知州,若有异议者,可随意处置。”
闻言,那冯仑顿时惊出声来,立马弯身行礼,“大人,属下惶恐。”
跟着他较早的下属中,除去那已被杨延昭所杀的杜峰,剩下之人最为看好的便是冯仑,在这缺人的时候,也只能用他来顶住福州的局势。
摆了摆手,杨延昭也不容冯仑再说话,“你是我杨璟的人,暂代一个知州有和不可?眼下本官手中也就尔等可用之人,等朝廷的任命来了,再做计较吧!”
如此发话,冯仑唯有再次行礼谢恩,一旁,林愿想了片刻,“大人,冯大人前往福州,肃清乱贼必定需要兵丁甲士,不如让林澹与冯大人同行可好?”
提及林澹,杨延昭面露思索之色,就在刚才,负责粮饷一事的张全已经与他禀报了兴化城中存粮告急,这多出来的几万人,早已经超出了兴化城的承受,为了粮草,这不善多言的仓曹已经面容消瘦,极为的枯槁憔悴。
“大人,下官可以性命担保,林澹他绝不会做出有失大体的事情。”
语中已带了哀求之意,这让杨延昭不得不改变胡乱打发林澹的初衷,毕竟在这闽地,林愿是他极大的依仗。
正是因为有林愿,兴化城中为官的闽南当地人才甘心效命,而且现在钱白一死,放回林澹,倒也能彰显他的宽宏大量。
“善,便依照林将军所说。”
得到杨延昭的应允,林愿面露笑意,忙抱拳行礼,“多谢大人。”
“本官相信林将军的识人”,杨延昭微微笑着,继而道,“如今福建路形势表面虽平淡无事,但钱白死的消息传出去,必定引来宵小生事,本官还有要事劳烦林将军。”
“大人尽管吩咐。”
“本官会修书几封,林将军带人送予南剑、泉州几城,招来它们的知州前来议事,若是有不从,或心存歹念者,直接杀无赦!”
话语轻轻,可那冰冷的杀气却让屋中之人无不心中凛然,那林愿则是正色领命,“下官定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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