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这声音,忙收了功法,将因体内情况毫无起色而生出的焦虑压下,装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来,抬首看着那怒气冲冲琼娥疾行而来,当即又埋下头,装出酣睡的模样,甚至还发出的低低的鼾声。
“啪!”
可是琼娥哪里看不出他这小伎俩,玉足径直的踢在他的木椅上,差点将他给踢翻在地,也幸好杨延昭身手敏捷,才能稳住了身形。
苦着脸看着琼娥,杨延昭很是无奈的告饶道,“公主殿下,又是哪个不开眼的谁惹了你,直接让你大汗兄长收拾了,可别整日里拿我这一穷二白的俘虏寻开心啊!”
那琼娥红肿的眼睛瞪了瞪他,很是气恼的将手中的宣纸扔了过来,“杨延昭,你这个骗子,七个调哪里是曲子,即便是宫里面最好的乐师也弹奏不出来!”
捡起宣纸,看着上面的字,杨延昭却是笑了,上次琼娥来的时候缠着他要什么曲谱,花魁比试之后,杨延昭是去了闽南,但是他给嫣然等女子写的怪异曲子却是流传了开来,非千金不能听一曲。
当然,各大青楼乃至音律大师皆有对这曲子加以琢磨的,可惜竟无人通晓这其中奥妙,一时间,竟让杨延昭成了音律界的传说。
所以,琼娥自然是要抓着杨延昭讨曲子,后者为了图个清静,便随手改编了个词曲,用他半吊子水平画了几幅曲调图谱,正要卖弄时,却别琼娥瞪了瞪眼拿走了谱子。
毕竟她也是精通音律,如今曲谱到手,怎还会听着杨延昭讲学?
可回了宫中,任凭琼娥怎么拨弄琴弦,那本该在她手中很有灵性的玉壶冰琴竟发不出当日在汴梁所听的调子,即便寻来了宫中最善音律的匠师也求不出个结果来。
强撑不住,琼娥又来找杨延昭了,如今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只觉得心里别扭的很,遂又是斜了斜眉头,作出一番恼怒的模样来。
见她这样,杨延昭干笑了两声,正欲却将琴取来,那琼娥却是朝身后的侍女招了招手,将那被锦帛包裹的玉壶冰琴递了过来,对着杨延昭努了努樱桃小口,“就用本公主的琴,你可得好生的演绎一番,不得过多卖弄!”
接过玉琴,下人们自是搬来了桌椅,杨延昭四周看了眼,发现那一直唯唯诺诺,恭敬从事的陈管家不见了踪影,倒是陈末儿这小丫头蹲在走廊的一边,托着下巴,很是欢喜的盯着他,大眼中尽是期待之色。
洗手,擦手,虽然杨延昭知道自己是中看不中用的水平,但是花架式得做好,不然怎么能唬住人?
在杨延昭弾曲高歌之时,那一身丈青色长袍的陈管家进了门庭气度不凡的‘韩府’,与那些鼻子朝天的仆人好生央求之下,后者才勉强的替他进府通报。
许久,有人引他进了府,这‘韩府’他来过数次了,可每次都不敢抬首直视,生怕被瑰丽之景给惊得失了态。
到了一间装扮雅致的客厅内,陈管家低首立在一侧,虽然主人未到,但他丝毫不敢放肆,只能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屋子内那些价值不菲的字画瓷器之类的物件。
轻微的声响由远及近,不多时便见裹着一身貂皮大袄的韩德让走了进来,见到这南府的宰相,陈管家忙上前恭敬的行着礼。
“无需多礼,坐吧。”
此刻,韩德让脸上少了平日里的谄媚之色,却是多了身居高位的威严和故做出来的温善之气。
可即便如此,那陈管家哪里敢入座,就连‘韩府’下人端上来的茶水都不敢接过。
“说罢,最近他在做些什么?”
弯身行了一礼,陈管家低声道,“回宰相大人,这杨璟整日待在府中不出,看看经卷,写写字,倒也是安生,不过琼娥公主却是时常来寻他,说着些诗词曲赋之类的话儿。”
“琼娥公主?”
正在喝茶的韩德让停顿了片刻,又是抿了一口,“没有别的事情了么?”
“回宰相大人并无他事了。”
“那好,你且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立刻汇报给来。”
“是。”
陈管家出言应道,行了礼,却未退出去,眼中挣扎了片刻,咬着牙道,“宰相大人,小女陈末儿年纪尚幼,可不可以……”
“不行。”
两个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那陈管家只得将话吞了下去,再次行了礼,小心翼翼的弯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