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延昭这笑声赞叹,那陈管家忙低下了头,略显慌张的应道,“大人这是折杀了小人,这弓矢之物小人也不熟悉,还是听了掌柜的推荐,胡乱挑的,幸好没被他坑蒙了。”
说着,陈管家脸上露出万幸的神情,对此,杨延昭微微笑了笑,将弓箭收好,喊着一旁看直了眼睛的陈末儿一道进屋了。
狩猎是在三ri后,时间倒也是过得快,这三天杨延昭好生的练了一番箭she,也练出了感觉来。
这ri,天刚破晓,杨延昭起了身,穿上陈管家为他准备的黑se短袄,厚棉裤以及柔毛短靴,正yu洗漱,便见陈末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公子,今天可要给末儿带只兔子回来哦。”
小丫头还记得昨ri杨延昭胡乱说的话,心中对那小白兔很是着迷,生怕他会忘了,因而这一大早便提醒上了。
在陈末儿的鼻尖上捏了捏,杨延昭笑着道,“末儿的事情,我怎敢忘了,放心,等回来的时候,定会抓只白白肥肥的大兔子给你。”
听得这话,陈末儿大眼笑成了月牙儿,拍着小手叫道,“公子真好,末儿谢过公子了。”
等吃过早膳,天还是微微亮,一丝光影从层层云缝中钻了出来,正努力的将寂静的黑幕给褪去。
“哒哒哒!”
院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便听得张德全那jing锐的声音传来,“哎哟,杨大人,杨大人可准备好了?”
闻言,杨延昭提着弓箭出了客厅,后者见到他,忙走上前满是笑脸的甩着兰花指道,“杨大人果然是英武勇将,今ri呀,肯定能大展拳脚,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随小人进宫去吧。”
说着,便拉着杨延昭的衣角往外走去,天仍是冷得要命,院子外,韩德让派来的兵丁裹着厚厚的袄衣,身子不断的哆嗦着,手中的长矛靠在院墙上,长矛上布满寒霜,想来已经冻结在墙上了。
“杨大人,你这次在贝伦山猎到好东西可得给小人留一点,我可是有好些ri子没吃上獐子,狍子这些东西了,要是能带点鹿肉回来就更好了,那玩意吃起来可鲜嫩了……”
正说的眉飞se舞,待一转头,却见杨延昭走向了一边守卫兵卒,张德全刚要出声唤他,后者却是先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只需片刻的功夫。
如此,张德全也不好开口了,便止步见杨延昭对着那带队的校尉轻声说道了几句,并唤来管家嘱咐了片刻后。
跨上马,望着身后那些兵卒眼中的感激之se,张德全不禁凑上前,小声问道,“杨大人这是与他们说了何事,怎地就将那一副臭脸给变了戏法似得变没了?”
笑着摇了摇头,杨延昭打马往前行去,那张德全只得瞪了瞪眼跟了上去,却没有看他身后的陈管家带人端出了热腾腾的茶水和吃食。
一路疾行,马蹄踏雪,冷风扑面,阵阵刺骨寒,但是杨延昭一想到ri后他要亲手毁去辽国,这身子骨里竟是热血沸腾,吹着冰凉的晨风倒是好不爽快。
过了西水桥,那张德全便下了马,这规矩和宋朝大致无异,宫城之外是不容许跑马,至少身份低微之人是不可以的。
没有进宫城,城郭外已经立了一群人,三五聚在一起,杨延昭冷眼扫去,大抵都是不曾相识的。
张德全与他低声道了别,笑着上前与辽朝的这些权贵低声下气的行着礼,之后便进了宫城复命去了。
立在一边,杨延昭的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低下头,不去理会那些讥讽嘲笑的目光,也不会耶律休哥不见掩饰的杀机。
“呵呵,这不是杨璟么?”
耳边传来亲和的声音,抬起头,却见满脸堆着笑意的韩德让从几名汉人官员的说笑中走了出来。
来辽朝之后,杨延昭与韩德让也就见过一面,便是在那ri的朝殿上,不过后来的住宿都是此人安排的。
这个杨延昭心里很是清楚。
今ri对方主动上前招呼自己,当然不能视而不见,颔了颔首,杨延昭低声道了句,“在下正是杨璟,多谢韩大人这些天来的照顾。”
韩德让的眼中闪过一丝yin霾,但面上笑意不减,很是随和的与杨延昭攀谈起来,嘘寒问暖的关心起他的起居生活来。
“哎呀,杨璟你也来了啊!”
二人正说着话,便听着一声惊呼传来,转过头,却见一人正从攀花绣锦的软轿中走了出来。
此人方脸阔面,鼻子高挺,只是眉宇间生的颇为秀气,穿着件白se窄袖低领的长袄卦,正笑盈盈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