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便是元ri了。
望着天边渐沉的血红残阳,杨延昭隐约可以听到远处街道上的欢闹之声,辞旧迎新,在哪里都是这般的倍受追捧。
不知远在汴梁的她们可安好。
心中默念了一句,院子中浓郁的香气飘散了开来,陈管家他们忙活了一天,换了大红灯笼,挂了鲜艳的桃符,并且做出了一桌的好菜。
这年岁似乎过得挺好的。
院子外的王品等人被杨延昭给劝回家团聚去了,那对街的辽人仍在,不过这个时候,想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一切准备好了,是不是该祭天了?”
祭天是每个大家小户都要做得事情,有钱的人家便摆上三生五畜,在祠堂寺院上香拜神,而穷苦人家便是拿出积攒了一年的钱财买些荤腥之物,在自家的院子里摆个简易的香案,乞求上苍佑护来年运势。..
入乡随俗,这些,陈管家也是准备了。
在杨延昭点了点头后,下人便是三三两两的摆香案,将做好的各se菜肴端了上来。
一切就绪之后,陈管家走上前,请着杨延昭主持祭天,后者却是摇了摇头,“陈管家,这种事我不从未做过,属于门外汉,若是由我主持难免会所闪失,冒犯了神灵,还是陈管家你来吧。”
可是后者哪里敢接下来,满是惊慌的道,“小人不敢,大人乃是一家之主,小人怎敢僭越?”
任凭杨延昭怎么说,那陈管家就是不应允,无奈之下,他只得上前,照着陈管家在一旁小声提点下,勉强的将祭天做完。
“好了,开饭了!”
待累的满头大汗的杨延昭笑着道出了这么一句,下人们皆是欢舞起来,陈末儿更是蹦跳的跟她怀中的兔子一般雀跃。
满桌的菜肴散着诱人的香气,杨延昭看着脸上有些拘谨的下人们,笑着对陈管家点了点头,后者会意的捧出了个小木盒来。
接过木盒,杨延昭打了开来,拿出六个锦囊来,递到那些忠厚老实的下人与陈管家手中,“这些天,苦了大家了,转眼又到年末了,这便是给诸位的年礼了,回头给自己买些衣物吃食。”
锦囊里装的是二两银子,足够辽朝平常人家生活几个月了,杨延昭虽然不知道这些下人中有没有监视他的人,不过在这年末家人团聚之时,他们没有回去,想来是无家可归了,都是天涯沦落人,总归有些感慨。
更何况这些银子都是韩德让派人送来的,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给完了银钱,杨延昭拿出了个朱红se祥云木盒来,递到眼巴巴往着的陈末儿身前,“诺,末儿,这是给你的,希望末儿来年长得更加活泼可爱。”
欢喜的拿到手中,陈末儿忙打开来,却是一支金镶玉簪,灯火之下,闪着剔透的光晕,当即开心的对杨延昭道了谢。
看了看木盒中还剩下的锦袋,又扫了一眼脸se有些低落的左婆娑,杨延昭深叹了口气,取出递了上去,“给,怎么说我也是巫教的尊使,新岁伊始,总得给你这唯一的部下发点啥,否则将来可没人保我的xing命了。”
对于左婆娑,杨延昭仍是没有好感,不过这些天看着她眉宇间时常浮现的落寞与悲伤,又突然间有些心软了。
当然,这也有拉拢她的意思,毕竟左婆娑才是杨延昭最大的护身符。
脸se依旧冷着,左婆娑没有去接杨延昭递来的锦袋,倒是一旁的陈末儿忍不住的抢了过来,打开之后,取出一只墨绿的手镯来,当即惊呼道,“左姐姐,这镯子好漂亮,戴在左姐姐的手上肯定更加好看。”
说着,不由份的拉过左婆娑的左手,将玉镯戴在了纤细的皓腕之上,幽幽的绿se映衬的白皙如脂的的手腕,美得夺人心弦。
“真是好看呢!”
陈末儿咧着嘴笑了,那左婆娑低着首,许久声如蚊蝇般的道了句,“多谢了。”
这声道谢却是让杨延昭有些不自在了,这婆娘好像xing子有点变不一样了,又是看了她两眼,可是后者依旧冷眼横眉,暗自想着刚才或许是出现幻觉了。
低声念叨着,杨延昭举起手中的酒杯,其余之人也是举杯了,不善饮的杯中则是装着绿se澄清的液体。
那是杨延昭亲手用捣药杵榨出来的果汁,小丫头陈末儿可喜欢了,酸甜的味儿让她爱不释手。